曾經站在高處的人一朝失勢,人人都恨不能上來踩上一腳,再把江與臨擱在中心基地實在是危機重重。
鍾委員計劃著等一兩年風頭過了,再把江與臨接回來,換個位置繼續掌權。
江與臨人類之光的名頭這麼響,背後也少不了他大舅為他宣傳造勢。
可惜,在北方基地,江與臨又雙叒叕被人坑了。
江與臨天生是個武將,只適合打架刷怪,不適合參與任何形式的政治鬥爭,最不懂玩弄權術那一套彎彎繞繞。
他大舅帶他,那真是王者帶青銅,怎麼都帶不動。
江與臨重生回來,決定棄號重開,不拖累他大舅上分了,所以雖然聽基地到處造謠他死了,也沒出來反駁。
就讓他大舅以為他死了吧。
他的死訊只會讓他大舅難過一陣,他要活著,他大舅會一直難受。
怎麼說呢?
段位高的人,好像永遠無法理解青銅的難處,他們總以為再帶帶、練練,對方水平就能上去。
真上不去啊舅舅,放過彼此吧,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但這心眼子這東西,真不是僅努力就能練成的,要什麼事只靠努力就行,那世界上怎麼那麼多人都窮的叮噹響,難道是因為不喜歡錢嗎?
就好像他眼前這群異監局的前下屬,當著江與臨的面,十分努力地策劃出一個漏洞百出的營救計劃。
江與臨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說:沒關係,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反正不是我的下屬了,輪不到我頭疼。
還是靠自己吧。
轉身走出帳篷,彼時天空蔚藍,一塵不染。
江與臨必須得把鍾佑救回來。
大舅無怨無悔地撈了他那麼多次,這次總算輪到自己撈大舅的寶貝孫子了。
江與臨抬起手,掌心水汽氤氳,轉眼間又化為旋轉的冰雪。
小章魚偷偷伸出觸手,搭在江與臨手心,吸走了那團漂浮的寒氣。
江與臨合掌,攥著那截觸手尖:「又偷吃。」
小章魚抽手想逃,卻怎麼也拔不出來,就爬到江與臨手上,七條觸手扒著江與臨的手,拔蘿蔔似的往外拔,那模樣憨態可掬,十分討喜。
江與臨背過身,擋住異監局工作人員的視線,反手把小章魚握在手裡:「小心,讓人看到,會捉了你無害化處理的。」
小章魚在江與臨手心上畫了個問號,意思是問什麼叫無害化處理。
江與臨垂下眼:「異監局的研究所里養了很多怪物研究,無害化處理……就是把你餵給研究所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