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眼角微微揚起,帶著點莞爾與促狹:「好乖。」
御君祁沉默片刻,從另一側上了床,躺在江與臨身邊。
江與臨側身看著御君祁:「別黏人。」
御君祁平躺在床上,姿態安詳:「這不好嗎?你是我監管者,離近一點才稱職。」
江與臨錯愕道:「這又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御君祁高深莫測:「怪物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江與臨,我聽說,你在北方基地只監管我一個怪物。」
江與臨點點頭:「嗯,如果沒有意外,我會一直負責監管你。」
御君祁:「意外是什麼?」
江與臨嘆了口氣:「意外就是我受慕容煊的慫恿,忽然想不開去殺你。」
御君祁說:「你應該早點來。」
江與臨給了御君祁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擔心怪物體會不到其中深意,還貼心地翻譯出來:「你有病啊。」
御君祁問:「你什麼時候去揍慕容煊?我跟你一起去。」
江與臨掀開被子搭在腰間:「等我再恢復恢復吧,現在沒力氣。」
御君祁手搭在被子上,試探道:「你又要睡覺了?我可以睡床上嗎?」
江與臨蓋被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身邊這隻神級怪物,詫異挑眉:「你說什麼?」
御君祁察言觀色的本領進化到極致,只見江與臨一挑眉,便熟練地翻上房梁:「我說我要睡在房樑上。」
江與臨疑惑看了看頭頂,掖下被角蓋住半張臉,很快就睡著了。
*
今夜格外靜謐,風清月皎。
銀輝照耀大地,山川河流都被柔和的暉光撫慰,煩憂亦隨之消融。
夜半,月上柳稍。
一條觸手從高處垂下,無聲地落在床上。
江與臨似有所覺,皺了下眉。
觸手霎時僵住,瞬間隱身,完全消失在視野內,和環境融為一體。
擬態,怪物的拿手好戲。
祂並非真的消失了,只是人的眼睛看不到了。
更多的觸手相繼垂下,在被子上壓出清淺摺痕。
祂完全下來了。
觸手緩慢鑽進被子裡,悄無聲息地接近江與臨。
人類睡得很沉。
最開始,江與臨對御君祁遠沒有這樣信任,在歧礬山時,他們還經常打架,之後在外面也打了一次。
後來,御君祁再也沒和江與臨打過架。
即便江與臨捶祂一拳,或者踹祂一腳,祂從不還手。
御君祁有自己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