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才種了一棵,轉身一看,御君祁已經把另一顆瓜秧吃了一半,另一半跟麵條似的掛在嘴邊,還沒來得及往下咽。
聞著安魂花粉入睡確實是夢到了從前的事,只是這從前的也太近了。
御君祁又捻了顆種子放到瓷盤裡:「晚上再接著夢。」
江與臨坐起身,好奇道:「你聞著花香會做夢嗎?」
御君祁:「我剛才沒睡覺。」
江與臨倒了杯水喝,伸手時瞥見自己手腕上一圈圈紅痕,一瞧就是觸手上吸盤吮出來的:「你不睡覺,就趁我睡著卷我脖子和手腕,真不知道你能吮出什麼來,都吸紅了。」
御君祁眼神落在江與臨後頸的紅痕上:「有逸散出來的寒冰元素。」
江與臨放下水杯:「你已經不是小章魚了,總用觸手纏人很奇怪。」
御君祁觀察問題的角度格外清奇:「小貓小狗還經常舔人呢,我又沒舔你。」
江與臨:「可你不是小貓小狗。」
御君祁撓了撓下巴:「都差不多。」
江與臨無語:「還是差挺多的。」
二人正說著話,一道屬於怪物的磁場倏然出現。
江與臨和御君祁同時看向窗外。
不久後,半蜥人走進岩洞。
半蜥人生得醜陋兇殘,滿身黃鱗,身高將近三米,乍看像一隻直立的鱷魚,正拖著條生滿骨刺的粗壯長尾,緩慢走來。
夕陽下,半蜥人的面部輪廓極度詭異,它沒有鼻子,外鼻孔位於吻端的背面,覆蓋著一層細碎的鵝黃色鱗片。
由於吞噬了太多人類,它已經具備了人類的思維,行為模式也逐漸向人類靠攏。
它曲起一條後肢跪下,恭敬地俯首:「王。」
江與臨皺眉端詳樓下的怪物:「你是異監局通緝的那隻半蜥人嗎?」
半蜥人金黃的豎瞳劇烈收縮,隔空注視著江與臨,冒出一絲陰冷的寒光。
江與臨察覺殺意,伸手抽刀:「看來是了。」
在怪物法則中,相互看不順眼的怪物會決鬥廝殺。
半蜥人嘶鳴一聲,口中吐出一條兩米長的紅舌,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彈射而起,直撲江與臨。
粘稠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江與臨久經戰場,不消分神避讓,渾身的骨骼與肌肉便自動調整至最佳狀態。
他靈巧躍起,揮刀割向半蜥人。
御君祁比江與臨更快,祂說:「我來吧。」
一條觸手憑空出現,將半蜥人從空中抽落下去。
半蜥人狠狠砸在地下,地面龜裂破碎,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尖銳的爪子不斷掙扎抓撓,在地面留下一道道可怖的抓痕,然而這一切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