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喜歡聽江與臨說話,也喜歡聽江與臨笑,更喜歡聽江與臨夸祂。
只要能讓江與臨開心,祂可以一直乖。
江與臨最好了。
*
夜裡,氣溫驟降。
科考站宿舍冷得像冰窖,壁爐的溫度根本無法保障整間房子的溫度。
寒風從門縫窗縫鑽進來,呼啦啦的吹動桌子上的資料亂飛。
御君祁化為一團觸手,遍布整間宿舍,將所有縫隙塞得密不透風。
擋住了門窗,屋內的亮度也隨之暗下來,壁爐的火光成為唯一的光源。
江與臨躺在行軍床上,看著頭頂蠕動的觸手,總有一種躺在怪物胃囊的錯覺。
御君祁在房頂流淌,觸手交織的縫隙隱約露出那隻巨大的紫眸,悄悄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闔上眼,紫眸便睜開看他,江與臨一睜眼,紫眸又迅速合上,假裝已經睡著的樣子,於是乎,江與臨總有種再被偷窺的悚然感,可又發現不了什麼端倪。
反覆幾次過後,江與臨終於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在看我?」
御君祁條件反射般否認:「沒有。」
江與臨用被子蓋住頭,強行忽視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很快陷入夢鄉。
或許是因為睡著前就疑神疑鬼,睡著後江與臨也沒做什麼好夢。
夢中,有一面巨大的鏡子。
江與臨站鏡子前,正在整理著裝。
他身穿指揮官制服,頭戴軍帽,衣著整齊嚴謹,連修長的手指包裹在皮質手套中。
制服肩上繡滿了他的榮譽略章,左臂的刺繡代表異監委指揮官職務,胸前佩戴的金屬徽章彰顯出那卓然於人的權力與地位。
鏡子裡的江與臨面容冷峻,眼神疏離無情。
他抬起手,正了正領帶。
鏡子裡的江與臨沒有動。
江與臨呼吸微窒,倏然抬眸正視鏡中人。
鏡中的江與臨聲音淡漠,卻難掩那命令般的語勢:「來找我,江與臨。」
江與臨指尖微頓,聲音和鏡中人別無二致:「我不會去找你,我不喜歡做指揮官,也不喜歡joker的代號。」
鏡中人換了坐姿,斜倚在異監委那張象徵權力的高大皮椅中,單手撐著額角,慵懶篤定道:「你會來找我的,江與臨,你會親手把自己送到我身邊。」
話音未落,鏡面轟然碎裂。
夢境頃刻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