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卻說:「怪你。」
御君祁不明所以,漂亮的眼眸中滿是無辜。
祂沒有看完胸卡的記憶,對於『齊玉』的全部記憶僅限於高三上學期,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自己為何轉學。
但江與臨說怪祂,御君祁也不爭辯,反而很溫馴地低頭認錯:「嗯,都怪我,肯定是我惹我爸生氣了,他才要給我轉學。」
江與臨彎起眼睛笑了笑:「是的。」
御君祁想親江與臨的眼睛,但又不敢,於是只能移開視線,問:「我幹嗎了?」
江與臨心間思潮翻湧,眉宇間柔情暗氳,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低頭。」
御君祁很聽話地低下頭。
江與臨仰面吻在御君祁唇角。
御君祁瞳孔倏地放大。
窗外春雨大作,風飄海嘯。
風雨瑟瑟,心亦搖焉。
這一吻那麼輕,卻又如此驚心動魄,靈魂像落了蝶的琴弦,無端地顫個不停。
萬事萬物在此刻紛然褪色,時間靜止,耳邊只有彼此的心跳聲。
原來怪物的心跳也會這麼響。
江與臨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尚未釐清內心的方向,就恬不知恥地點燃了怪物的情思。
真不知是他引誘了怪物,還是怪物引誘了他。
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是教會御君祁七情六慾,和祂像人類那般婉轉相愛,還是乾脆拋棄人類的倫常禮法,和御君祁如怪物那般抵死痴纏。
不,正常人是不會想要和怪物纏綿的,尤其是他還明知御君祁的本體是何等的不可名狀。
江與臨臉頰刺痛,廉恥心在這一刻攀升至頂峰。
他偏過頭,避開御君祁熾熱的眼神。
御君祁輕輕掐住江與臨的下巴,眸底閃過異樣的神采,暗藏無盡渴望。
江與臨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這幾乎是明示的默許了。
御君祁慢慢湊過去,吻住江與臨。
江與臨閉上眼,輕喃一聲:「御君祁。」
御君祁眸色陡然幽深,扣著江與臨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風雨交加,遊艇在海浪中輕搖。
御君祁緊緊擁抱江與臨,身後的觸手不受控制地鑽出身體,捕獵般緩緩向內收攏。
江與臨似有所覺,睫毛微微顫抖,卻沒有睜開眼。
御君祁怕嚇到江與臨,深吸一口氣,退開些許,把觸手收回身體,才又繼續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