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問:「怎麼?我理解的不對嗎?」
江與臨慵懶靠在沙發上,動作灑脫,帶著某種說不出的致命吸引力。
御君祁眸色愈發幽深,俊朗的眉梢微微蹙起:「江與臨,你是不是又編了什麼糊弄我。」
江與臨搖搖頭:「無所謂了,你願意怎麼理解怎麼理解吧。」
反正怎麼理解都是對的。
春宵紅帳,鴛鴦交頸,他和齊玉早就把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一遍。
江與臨並非不願承認什麼,只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才貼切。
朋友、兄弟、宿敵、戀人這些詞語都可以,但也都還遠遠不夠。
他們之間橫貫著兩段生死,數次離別。
江與臨為齊玉自投羅網,甘入窠臼,齊玉為江與臨選擇潰散,消於天地。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那一瞬超越了生死。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淺如朝露。
在齊玉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們本應永別。
可江與臨不甘心,也不認命。
倘若他命中注定沒有齊玉的名字,那他就是逆天改命,也要再續前緣。
什麼死生無常,天命已定。
強者就是天命。
江與臨以身入局,游轉於亂世之中,用了三年時間,終於重新凝聚了齊玉潰散的能量意識。
重聚能量意識的過程猶如獨行暗巷,在那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江與臨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創造出什麼東西來。
也許會和齊玉一樣溫吞無害,也許和絕大多數怪物一樣殘忍嗜殺。
可江與臨顧不得那麼多了。
祂的能量意識因他而潰散。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總是要把祂帶回來的。
他也相信祂會回來。
若神明薄待,不肯將齊玉還給江與臨,那他便親手造神。
江與臨背棄了信仰,背棄了人類的立場,背棄了眷戀的和平,將一隻無比強盛的神級怪物渡向人間。
他擁有人類之光身份,他們一定會相見。
如果怪物殘暴不仁,江與臨就做祂刀下第一隻亡魂,和祂一起再赴黃泉。
得成比目何辭死,他們總是要在一處的。
所以,究竟要如何形容才足夠貼切呢?
他是祂的宿敵、朋友、兄弟、戀人。
他是祂的造物主。
也是祂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