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剎那,昨夜今晨的種種,猶如走馬燈般回閃在御君祁眼前。
祂『看到』江與臨朝祂走來,『看到』江與臨吹走祂鼻尖的蝴蝶,『看到』江與臨化身一道閃電,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打敗了莫星移。
畫面中江與臨面容冷酷、手段殘忍,雷厲風行。
好似一台精準無情的殺戮機器。
倒在地上的莫星移完全沒想到江與臨突然間這麼能打,對江與臨說:你剛才跟我打架的時候不是這樣。
江與臨臉上沾著鮮血,面無表情地回答:剛才御君祁沒事。
從這吉光片羽的碎片中,御君祁能勉強拼湊出一些過往,隱約窺見那位眾人口中冷血殘忍的江與臨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僅僅是一晚。
齊玉死去的三年裡,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江與臨都是這樣。
御君祁抵著江與臨肩膀,心裡特別難受,難以形容的情緒在心口流蕩,像是細細密密漫上的潮水,幾乎要將祂淹沒了。
祂眼眶微熱:「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是這個樣子。」
江與臨不解地蹙起眉:「什麼叫你不在的時候。」
御君祁搖搖頭,很明智地沒有再往下講,突兀又狡猾地轉移話題說:「不是和肖成宇約了在百瀑崖見面嗎?我背你去吧。」
江與臨輕笑:「我自己能走,不用坐轎子。」
御君祁伸手抹去江與臨脖頸上的汗:「我想背你,你剛剛還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呢。」
江與臨總不至於剛說的話就收回去,只能任由御君祁高興:「隨你吧。」
御君祁背對江與臨,半蹲下身躍躍欲試:「快來!」
江與臨伏在御君祁背上:「好了。」
御君祁探出兩條觸手一左一右兜過來,又穩當又舒服,不需要江與臨自己用半分力氣。
江與臨徹底放鬆下來,體力透支的疲憊這才緩緩漫上來,捏著觸手感嘆:「還有安全帶,厲害。」
御君祁得意道:「章魚有八條觸手,可以把你伺候的很好,是不是很合適當坐騎?」
江與臨半闔著眼,把顯示地圖路線的通訊器遞過去:「師傅,百瀑崖。」
*
百瀑崖群山如黛,峽谷幽深。
千尺飛瀑穿經懸崖林莽,水流在巨石古樹阻擋下,分成數十道翻著雪浪瀑布群,層層疊疊飛流直下。
如懸河瀉水,萬壑爭流。
奇石林立間,水聲陣陣,似戰鼓擂動,水花迸濺處霧氣氤氳,迎面而來。
御君祁看了眼通訊器:「肖成宇說還有半個小時到。」
江與臨站在懸崖中上游,望向瀑布下面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