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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一點正事不干,狗也不餵。

你倆分個手,家裡的狗瘦二斤。

不過分嗎?

御君祁餘光瞥見搖頭晃腦的焚小天,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祂單手一吸,把狗抱在懷裡,轉身踏入虛空,縮地成寸又回到婚禮現場。

「你把狗落在歧礬山了。」

御君祁忽然出現在江與臨身後。

明明想了一萬句和江與臨講話時的開頭,御君祁自己也沒想到最後用上的是這句:

「狗你也不要了嗎?」

*

起初,江與臨還以為是幻聽。

但很快他意識到,幻聽應該幻不出這麼沒頭沒尾的話。

是御君祁。

祂來了。

自歧礬山那一劍到今天為止,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六天。

可這十六天卻出奇漫長,漫長到而今再聽御君祁的聲音,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關於愛情的糟糕之處,已得到過無數偉大論證。

它是李白的相思苦;是秦觀的斷人腸;是蘇軾的淚千行。它是拜倫近乎絕望的心碎;是泰戈爾在醒時夢中都懷帶的苦痛;是博爾赫斯久久凝望孤月的悲哀。

從前江與臨讀詩時,只覺這些描寫太過誇張,是增加了無數氛圍渲染得藝術描寫。

可而今,只是不知端倪的一劍,只是十六天的暫別,只是耳邊響起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就讓江與臨吃盡了情愛的苦痛,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夏時節,天地一片濃郁蒼翠,萬物生機勃勃。

陽光細膩溫暖,清風吹著雲層往前走,玫瑰枝頭光影慢移,卻是綠肥紅瘦,春盡花殘。

流年似水,十六天不長不短,剛巧足夠春去夏來。

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悠長。

悠長到只是一個轉身,就耗盡了所有春色與韶光。

江與臨轉身抬眸,叫出那個在他心底徘徊了無數次的名字:

「御君祁。」

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剩下四個字。

「好久不見。」

在見到江與臨以前,御君祁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可真的見面以後,祂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御君祁怔怔地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瘦了很多,下頜輪廓削瘦分明,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在陽光下隱約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眉眼依舊深黑,眼眸明亮如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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