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圓夜嘛,您一人留在京市也不太好。」
言外之意,這次賀家中秋家宴的小輩只有顧敘和她。
顧緲陷入沉思。
說的倒是好聽,乍一聽還覺得心裡暖暖的。
但是——
顧緲的直覺告訴她,沒有這麼簡單。
比起家宴,她更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
賀家那位老先生她見過。
穿書後,她隨著顧家父母到港城為老先生過壽。
那位老先生給人的感覺,怎麼形容呢。
他總是笑眯眯的,好似和藹可親。可曾經身為一個黑白兩道通吃,港城百年家族話事人的大佬,怎麼可能是個善茬。
其實看顧敘就能看到一絲老先生年輕時的影子。
顧敘由他一手培養,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平日裡,顧敘也習慣微笑,無論發生什麼,臉上總是掛著得體紳士的笑。
賀之淮也是。
兩人對待她時,一個是縱容,憐愛中帶著一絲無奈。一個是溫柔,近乎寵溺。
但老先生對她的笑,看似溫和平靜,細看又好像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審視和冷漠。
「謝謝外公的好意,只是我最近身體不太好,莫名會咳血,想趁著中秋假期,約醫生做個檢查。所以這次就沒辦法趕過去了,免得病氣影響到外公。」
「小姐可以來港城,賀家的醫院更放心一些。」
「我約的就是賀家的醫院,不過是京市的。是二哥幫我安排的,就不勞煩外公記掛了。」
那邊的管家默了默,沒有再堅持。
電話掛斷,顧緲臉上維持的那丁點笑意也跟著消失殆盡。
盯著通訊錄里的那通號碼看了幾秒,直接拖進黑名單。
她一點兒都不意外老先生會知道她沒死。
顧家父母不關心她的死活,只要顧思妤不提,顧家父母也不會著手調查。
但這不代表老先生不會去查。又或者,是顧敘主動告知。
可能性很多,無論是哪一種現在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這次的家宴,是萬萬不能去的。
她沒單純到真的認為老先生會如此好心的收留她。
他對自己的親孫子賀之淮都沒有上心到這個地步。更別提她這麼一個沒見過幾次的假外孫女了。
如果去了,今年確實是過中秋。不過明年的今天,過的可就是忌日了。
她現在還不清楚老先生的目的是不是她這條爛命。
但警惕些總沒錯。
以防賀家那邊再發出「邀請」,她這個假期得去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苟一苟……
顧敘每年這種傳統節日都在港城,賀之淮還在養傷,都不行。
遲斐遲晏不靠譜,主要他們身邊也沒個保鏢啥的。
蔣清時那邊也不行。
中秋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缺席家宴,一定要回老宅。
挑來挑去,似乎只有祁聿可以試一試了。
——
祁家老宅。
祁聿跪在蒲團上哈欠連連。
這破地板,睡得他腰疼,幾乎沒怎麼睡。明天得讓管家拿個床墊過來。
雕花木門被從兩側推開,日光傾瀉,打在男人歪歪扭扭的脊背上。
「站沒站相,跪沒跪相。」
聞聲,祁聿像是沒聽到,吊兒郎當的和他打招呼:「下午好啊二叔。」
「跪好,背挺直!」祁岳負手站在他身側。
他語氣不耐,嚴厲又森冷,讓人心頭一緊。
祁聿卻不在意,揉揉眼睛,說:「不行啊二叔,跪太久了,渾身疼。」
「你還知道疼!」祁岳:「知道疼就跟我去蔣家道歉!」
「那不行。」
祁聿乾脆往蒲團上一坐,理直氣壯:「我又沒做錯什麼,我那是樂於助人,伸張正義。我是絕對不可能向惡勢力低頭的!」
「……」祁岳太陽穴突突直跳,「那就繼續跪著!跪到你願意去道歉為止!誰也不准給他送飯!」
祁聿笑著擺擺手,「沒事兒,二叔不用擔心我,就當減肥了。慢走啊二叔,不送。」
祁岳咬牙,丟下一句混帳東西。
等人散了,祁聿也不坐著了,改成躺了。
守在旁邊的傭人默默垂下頭,這種時候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邊都不好得罪。
前廳,祁岳邊走邊問:「前因後果查清楚了?」
秘書:「我們發現在少爺舉報蔣清時前不久,他報過一次警,並聲稱自己的未婚妻被蔣清時綁架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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