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不可能認識越嵩，祁聿和越嵩也不熟悉。
他們之所以能保持聯繫，只可能是越嵩主動找上了他們。
八成是拿一些狠話嚇到她了。
男人眼神無奈，但看向她時，堅硬的一顆心又軟的不成樣子。
他眼神直勾勾的，顧緲抓了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反正就是，你沒事就好。」
「只是，外公好像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這樣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
「要不然，我還是離開京市吧，去一個遠一點的地方。這樣對哥哥你也……」
「緲緲。」
他喚住她，語氣比起剛才，低沉了許多。
顧緲閉上嘴，小心翼翼的望著他。
「如果沒有記錯，剛剛哥哥才誇過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
顧緲呼吸停滯，眼神閃躲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某些畫面。
像是折翼的小鳥，發梢被汗水打濕，凌亂的髮絲遮住雙目，眼前一片漆黑。翅膀被折斷，鮮血淋漓，疼痛帶來的呻吟斷斷續續溢出來，破碎的小鳥搖搖欲墜。
偏偏在外人看來，小鳥羽毛整齊，乖巧的趴在主人懷裡，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違和的痕跡。
安安靜靜的，只是睡著了。
直到從睡夢中驚醒，小鳥瞳孔瞪大，撲簌簌的抖落一地羽毛。
被主人輕輕揉捏後頸，安撫著，緩解席捲全身的浪潮。
好了好了。
乖孩子。
已經結束了。
顧緲默默低下頭，不敢再出聲。
低垂的頭被男人輕輕揉了揉，「哥哥會去解決一切，晚些你且安心和祁聿回京。以後，除非是哥哥帶你過來，不然……」
他無奈嘆氣，「下次，不可以再這麼調皮了。」
「哪怕是為了我。」
「……」
「可是，可是……」顧緲皺了皺眉，她該怎麼說才好呢。
說她夢到他死了？說她大概率預知了未來？
是不是會被當成瘋子？
「可是港城很危險，你一個人，我會擔心的。」
「而且如果外公很討厭我，那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像是這樣的傷，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她撫摸著他的掌心，逼他下定決心，「如果哥哥不想……不想和外公起衝突的話。」
「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話落，她把身上祁聿給她保命的蝴蝶刀放到顧敘手裡——
「如果不想我離開，那就把我永遠留在這裡吧。」
第120章 babe身上好香啊
女孩兒眉眼溫柔，出口的話卻殘忍至極。
她在逼他做出選擇。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殺掉老先生，解決痛苦的根源。
要麼，在港城，在這裡，就現在，殺了她。
就算他不動手，老先生也不會放過她的，還不如死在他手裡。
可是……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會對她動手的。
情到濃時也無非是在臀上落下一巴掌。
她嬌滴滴的，一碰就掉眼淚，哪裡捨得打重了。
怎麼忍心痛下殺手。
顧敘收攏掌心，隔著那把冰冷的蝴蝶刀握住她的手。金絲邊框隨著他抬起下頜的動作，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顧緲望著他，視線不避不讓，眼底笑意不減，靜靜地等他開口。
嗯，她給出的兩條路怎麼不算選擇呢。
頃刻間，房間內氣氛沉寂，空氣流動緩慢，連同窗外的車水馬龍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誰給你的刀？」
他問了一個和這個選擇毫不相干的問題。
顧緲沒有說話。
他便自己猜，「祁聿？」
他盯著她的眼睛，眼底閃動著零星的笑意，只是未達眼底。
「他給你這把刀，是用來保護自己的，不應該交出來。」
他輕輕將她的手推回去。
顧緲卻堅持，「不。」
她搖頭，依舊把手橫在他面前。
「我收下它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也可以用來保護你。」
男人眼眸一震。繼而，他神色平靜的笑了笑：「不害怕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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