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正在想事情,沒注意到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有人進來了。
察覺到什麼,顧緲抬頭看向對面的鏡子,措不及防的對上一雙黝黑的眼睛。
她嚇了一跳,肩膀一抖,「你嚇死了。」
「是要下去了嗎?」
身後的遲斐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站在後面看著她。
顧緲覺得奇怪,反應過來,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皺了皺眉,「遲晏?」
聞言,少年眉眼鬆動,露出笑意:「這都被你發現啦?」
遲晏看起來心情不錯,上前一步,手按在她的肩上,俯身湊近她的頸窩,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的清甜氣息。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沒認出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本來就和遲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兩個人穿著打扮相同保持沉默時,親爹都分辨不出他們兩個。
再加上,遲斐性子沉悶,寡言少語。
所以,他想假扮遲斐非常容易。
外面那些酒店的工作人員,對他又不熟。
很好糊弄。
少年修長的手指撫上光滑的肌膚,引起一陣顫慄。
顧緲肩膀痒痒的,抬手拍掉他的狗爪子。
「你們兩個本來就不一樣。」
「那之前是誰總認錯。」
顧緲噎住,乾脆轉移話題,「你到底要幹嘛?有話快說。我要下去了。」
「就想進來先看你一眼。」
小狗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和目的。
她今天好漂亮。
妝容精緻,脖頸修長,像一隻高貴的黑天鵝。
顧緲怕他胡來,趕緊把人推遠了一些,「好了好了,看完了吧?快走快走,一會兒有人要進來了。」
小狗戀戀不捨,想親她,又被她一眼瞪回來,只能多看她幾眼。
眼神仿佛滾燙的烙鐵,划過她嬌嫩的肌膚。
顧緲臉頰跟著一燙,眼神飄忽的催他快走。
小狗撇了撇嘴,「行吧。」
「你晚上要回學校?」
「昂。」
頓了頓,顧緲又說:「晚上等我回去,會給你打電話的。」
「哦?」小狗眼前一亮。「真噠?」
剛開心了沒一秒,他就聽到顧緲說:「你藏我假骨灰的這筆帳,我要和你慢慢算。」
「……」
小狗被趕了出去,在門口撞上了要進門的遲斐。
四目相對。遲晏沖他挑釁一笑,「打個商量啊哥,下次能不能別這麼急著告狀了。」
「算了,進去吧,她在等你。」
遲斐側目,沒說什麼,推門進去。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遲晏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他轉身準備下樓,視線一瞥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抹身影。
旋轉樓梯口有一個較為隱蔽的位置,樓下根本注意不到這裡。
而祁聿就站在那,不知道待了多久,手裡端著香檳,靠在牆邊微微俯身向下望,姿態懶散,像是在看戲。
遲晏眉心輕蹙。作為客人,顯然,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您是客人,怎麼待在這裡?不下去坐嗎?」
看在上次這人在醫院攔下了顧夫人的份兒上,遲晏對他還算客氣。
祁聿慢悠悠轉過頭,笑的愜意,「誰告訴你我今天是客人了。」
「?」遲晏記得老媽確實邀請了祁家人啊。
對上他疑惑不解的眼神,「我是保安。」
「……」遲晏嘴角抽動。
「您家酒店應該不缺保安吧?」
「是不缺。但我這是接的私活兒,兼職懂嗎?」
遲晏嗤了聲,暗道這人真是腦子有病。
沒聽過一個老闆來兼職做保安的。
「您別開玩笑了,讓旁人看見還以為我們遲家怠慢了您。」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嘛?」祁聿抬手理正胸前歪掉的銘牌:銘牌上赫然寫著安保部三個大字。
「……」
「不信你就去問她,她付了我工錢的。」
幾乎是一瞬間,遲晏就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是誰了。
祁聿真沒開玩笑。
昨晚他偷親顧緲,她氣得不輕。
紅著眼眶就差直接哭了。
說他就知道就知道欺負人。
真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