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以為你休息了嗎。」
祁聿在對面的茶几上坐下來,上下打量著她。
女孩兒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只是胸口的起伏……瞧著不是很正常。
呼吸有些亂。
剛剛在宴會廳,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顧緲就不見了。
下屬告訴他,遲斐帶著顧緲上樓了。
他愣了下,隨即招呼自己的人準備撤退。
誰知道下屬又說:「顧小姐走的時候好像有些不舒服。大概是醉了,被遲家少爺扶著上去的。」
「您……不去看看嗎?」
「我去豈不是礙事了。」他笑著說:「叫人上去送個醒酒湯。」
酒店的工作人員剛準備上去,就撞見了離開的遲斐。
於是,他就來了。
下屬說她醉的走路都不穩,既然這樣,遲斐是怎麼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這裡的。
他發誓,他只是想進來看一眼。
確認她沒事,他就走。
誰知道,一進門就是一個花瓶迎頭砸了下來。幸好他反應快,不然今晚又要見血。
「找我幹嘛?有事快說,沒事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顧緲難受的厲害,四肢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啃食她的脈絡,癢……又好熱。
在祁聿看不到的地方,顧緲用手指死死掐住大腿,試圖保持清醒。
大腦混沌,仿佛置身海底,海水不斷衝擊拍打著她脆弱不堪的神經。
「也沒見你喝多少,怎麼醉成這樣?」
祁聿漸漸覺得不太對勁,「等會兒再睡,我叫人給你送醒酒湯過來,喝完再睡。」
顧緲胡亂點點頭,長發垂下來,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很不舒服,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把頭髮紮起來了。
「那你、等、等吧,我先進去……洗個澡。」
一句簡短的話,她磕磕絆絆的才勉強說完,整個人看起來氣若遊絲的。
好似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
她撐著沙發扶手,狼狽的站起身。
對面,男人始終沒有回應。只是,那雙黑眸一直死死的盯著她,不放過任何細節。
往日眼底盛滿的笑意,此時此刻也消失不見。
他眼眸黑沉沉的,視線在她身上遊走,似乎確認著什麼。
顧緲沒再管他,她現在意識出走,滿腦子都只剩下了泡澡,她要水,她要洗冷水澡。
跌跌撞撞推開臥室的門,她沒找到燈的開關,摸著黑進去,不知道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下,一聲驚呼響起,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準備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腰上一股力量襲來,在黑暗中精準的圈住她的腰身,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顧緲驚訝的睜開眼睛,心跳還沒緩過來,撲通撲通震個不停。
緊接著,她被放到了床上,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撈起旁邊的被子把她包成一隻小花卷。
「幹什麼呀!」
一開口,聲音軟軟的,勾的人心痒痒的。
她踢他,發現腿根本動不了。
男人壓在她上方,死死壓住被子一角。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憑呼吸感覺到兩人距離很近,好像輕輕一動雙唇就能碰到一起。
顧緲本來就熱的厲害,身上的小禮服已經被汗水打濕,再被被子裹緊,渾身上下好像都在淌水。
「別動。」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裡,祁聿呼吸一頓,緩了幾秒才道:「你不是醉了。」
「在這裡別動,聽話。」
「我去叫醫生,你在這裡等我。」
「我好熱……」顧緲呼吸粗重。「不用叫醫生,你把、把、冷水,幫我去接水,我要泡澡。」
「堅持一下。」
「不能洗冷水澡,你這小身板洗完會出人命的。」祁聿從濃稠的夜色中精準的抓住她的長髮,他單手抽出自己的領帶。打結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勉強幫她紮好頭髮,他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乖,等我一會兒。」
——
醒酒湯已經沒用了,祁聿給自己的家庭醫生打了電話,讓對方立刻派個女醫生過來。
「劑量清楚嗎?能確認是哪種藥嗎?」
「我怎麼知道。」
祁聿煩得不行,他也是奇了怪了,一直叫人盯著,處處嚴防死守。
但是特麼的還是被鑽了空子……
「你什麼時候能到?能不能快點,她現在很難受,有什麼辦法能緩解?」祁聿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
「這個……」醫生沉默幾秒,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然後祁聿也沉默了。
醫生也不理解,他們家少爺風流成性,解決這種問題,應該很容易啊。
今天這通電話打來些許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