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工作人員抬頭看進去，裡面的兩個人此時面對面，隔空對視著。
誰都不出來也不作聲，氣氛有點詭異。
「祁總？」
沉寂被打破。
顧緲勾唇，率先動身，「走吧，發什麼呆呢。」
她剛要邁出去，祁聿伸手按下頂層。電梯門合上，再次爬升。
顧緲愣住，扭頭看過去，「你幹嘛？」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似打量似疑惑。
「你剛剛說的，是你做的夢？」
「是啊。」顧緲眨了眨眼睛。「不然呢？還能是我的前世嗎？」
冗長的沉默後，祁聿問：「記得夢裡，你父母的名字嗎？」
「只是一個夢，誰要記這些啊。」
「可是上次，你夢到顧敘受傷，變成真的了。」
「……只是湊巧，你當時不也是這麼告訴我的嗎？難不成我的夢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顧緲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之所以提到這個夢，是因為，無論是在夢裡，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得到過一絲正常的父愛。」
「所以……」
「長兄如父，這樣說你明白嗎？」
她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害怕顧敘，卻又……不想離開。
畏懼又眷戀顧敘帶給她的感覺。
「我明白。但是我現在更關心你這個夢。」
「……」
「都不是真的。」
顧緲無奈吐出一口氣，「就算會變成真的，現在我告訴你了，如果你但凡有點良心，有很多機會可以阻止這些事情發生。」
祁聿望著她，沉思。
電梯停在頂層，顧緲上前一步，重新按下一樓。
全程，祁聿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像是要把她燙穿，以便他仔細分析她內在的靈魂。
廂門再次打開，祁聿薄唇輕啟，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
偏偏總有人掃興。
顧緲邁出去的腳步再次頓住，看著電梯外的身影，她下意識皺起眉頭，語氣不善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她很少對誰有這樣赤裸裸的敵意，祁聿收斂思緒，迅速看向外面。
越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明明剛剛還沒在的。
現在像是一堵牆站在電梯外。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捉姦的呢。
但祁聿絲毫不慌，拜託，他可是正宮！
起身，他上前一步，一隻手搭在顧緲肩上，推著她往外走。
「你居然還沒有回港城。」
他的姿勢呈保護狀，輕鬆隔開兩人。
一副越嵩敢靠過來，他就要不客氣的樣子。
越嵩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徘徊數秒，然後移開。
「找我什麼事？要是工作的話，明天再談。」
「和你沒關係。」越嵩語氣不咸不淡，目光越過他，徑直落在顧緲身上，「我來接她。」
祁聿黑眸眯起，明明在笑，周身的氣息卻變了，透著一絲危險的寒意。
越嵩知道他在想什麼，懶得和他較勁，直言道：「顧敘，讓我來接她走。」
此話一出，對面兩人皆是一愣。
剛剛才提到過的人，現在再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怪怪的。
顧緲和祁聿對上一眼，率先問道：「接我去港城嗎？」
「是啊。」越嵩和她一樣，看向彼此時眼神都帶著一絲嫌棄。
「也就你有這個排面了。」
無視他的陰陽怪氣，顧緲上前一步，「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或者，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的東西嗎？比如聊天記錄。」
「不巧，我們打的電話。現在這個時間他正在開會。不過你也可以向艾瑞克求證。」
越嵩示意阿生打電話。
很快，阿生笑眯眯的遞來手機，屏幕上顯示是艾瑞克。
電話那邊，艾瑞克的聲音非常的清晰，「是的顧小姐，顧總說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和越經理一起來一趟港城。」
「……有說是什麼事嗎？」
不是說不要再聯繫了嗎？
艾瑞克頓了頓，小聲道：「您心裡應該清楚。」
顧緲心裡咯噔一下。
「可是我最近課挺多的。」
察覺到她的意圖，對面嘆了口氣又道：「顧小姐，實不相瞞，最近顧總幾乎是住在了公司。他手上的傷口昨天發炎了，也沒有去看醫生，加上不按時吃飯，每天又要應酬。所以……」
「我知道了。」
顧緲把手機還回去，重新看向越嵩，「我們現在出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