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有幾分得意的眼神，顧緲突然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
深呼吸，她把電話拿過來。
她現在沒空接，手指還沒按下掛斷，就聽到祁聿幽幽道：「是顧敘的秘書。」
聞聲，顧緲這才注意到備註。
艾瑞克。
祁聿抱著胳膊靠在牆邊，不忘提醒：「估計是他的意思，你不接大概率要出事。」
「可是我接了也要出事。」
「不啊。今天周六，你的那個『替身』在寢室沒有出門，所以不在他們的監視下。你現在接電話不會被懷疑。」
「除非他查你ip。」
顧緲蹙眉。
下一秒又聽到他笑著說：
「不過……這一點我可以幫你解決。」
「所以，」他抬了抬下巴，「接吧。」
顧緲和他對視了一秒，儘管他眼神玩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她還是相信他。
電話接通。
顧緲留下祁聿一個人守在門口偷聽外面的動靜，她往裡面走了走，儘量讓語氣保持正常。
「顧小姐，下午好。」
電話那邊的確是艾瑞克本人的聲音。
「下午好。」顧緲問：「有什麼事嗎？」
艾瑞克餘光看向旁邊的男人，對方神色淡淡，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他手裡正在通話中的電話，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但艾瑞克知道，他在聽。
斟酌了一下，他隨便找了個人理由，「是這樣的，下周就是聖誕節了，顧小姐有什麼打算嗎？」
「複習。」
「不想出去玩嗎？」
「不想。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氏在臨市的滑雪場最近要準備營業了。顧小姐要是聖誕節有時間的話，可以和室友們一起過去玩玩，正好放鬆一下。」
「聽起來有點遠，來回比較浪費時間。等我放假吧。」
艾瑞克應下，頓了頓又問：「您現在還在學校嗎？」
「在啊。」
「那我讓人把滑雪場的貴賓卡給您送過去，這樣方便您隨時過去玩。」
顧緲抿了抿唇，「可以，叫人放到保安室吧，我晚點過去取。」
「好的。」
艾瑞克再次看向顧敘。
還要聊下去嗎？
聽起來顧小姐並不太想和他聊呢。
啪嗒一聲，顧敘點燃第二支煙。
長廊寂靜，隔著電話，顧緲清晰的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他在旁邊。
深吸了一口氣，顧緲握緊手機。
「如果沒其他事了，我就先掛電話了。」
艾瑞克連忙把人叫住。
「什麼事？」顧緲捏了捏眉心，怎麼沒完沒了了。
「顧總最近很忙，等他空下來，會去看您的。希望您能體諒。」
顧緲內心毫無波瀾，遲遲沒有回應。
電話另一邊，顧敘垂眸掃過艾瑞克手裡屏幕亮起的電話。
「顧小姐？」艾瑞克出聲。
顧緲嗯了一聲，依舊沒有下文。
艾瑞克左等右等，見她真的不打算說些什麼，只好主動說道：「晚些，您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如給顧總打通電話吧？」
顧緲不懂，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不用了吧。他那麼忙。」
畢竟一開始讓她不要聯繫的是他。
「其實顧總還是很想……」
「艾瑞克。」
顧緲叫住他。
「您請講。」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現在打這通電話的人不會是你。」
「該主動打電話的人也不應該是我。」
艾瑞克噎住。
是這個道理哈。
知道他在聽，顧緲還是不想激怒他，默了默又關心了兩句：「你……你讓他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就這樣吧，我要複習了，再見。」
不給艾瑞克回復的機會，顧緲立刻掛了電話。
長廊一側，艾瑞克捧著掛斷的手機呆愣了幾秒，偏頭打量著顧敘的臉色。
後者表情沒什麼變化，剩下的半支煙抽完，他才啞著嗓子道：「查這通電話的ip地址。」
艾瑞克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幾分鐘後，艾瑞克遞過去給他看，「顧總，在京市沒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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