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漬還殘留在唇上。
她表情懵懂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敘突然低下頭，貼近她。
顧緲瞳孔驟縮。
男人沒戴眼鏡出來，這個距離，沒有鏡片阻礙的對視，顧緲心跳開始加速，跳的狂亂。
他在她面前停下，肆無忌憚的觀察著她眼底的情緒變化。
被他的眼神釘在了原地，顧緲臉頰微紅，明明很害怕他這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有種下一秒就要被他吃干抹淨的感覺，可就是……躲不掉。
她眨巴眨巴眼睛，無措的看著他。
黏膩的眼神，仿佛已經拉絲。
氣氛都變得不一樣，顧緲感覺到自己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手上的冰淇淋也在加速融化，順著她的手指一路下滑，留下濡濕的痕跡。
漫長無聲的對視後，他終於吻上她的唇，連同那處奶漬，也一同卷進去。
他吻的很輕，很慢。說是吻，不如說是誘導。
很快，顧緲開始笨拙的回吻他。
感覺到她的主動，他心情很好，吻連同揉捏細腰的力道一起加重。
帶著要將她揉進骨血的強勢，顧緲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捏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微涼的觸感渡進來，是她手裡的冰淇淋被他咬住。
摔到床上，顧緲感覺自己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頭，不然怎麼會頭暈眼花的這麼厲害呢，天花板在眼前晃來晃去。
冰淇淋滴在肌膚上的觸感真的很難受，黏膩的，不好清理。
也不知道他一個潔癖是怎麼接受這樣的畫面的。
換做她，一定要抓狂。
夜裡。
顧敘擁住她，環住她的那隻手在她脊背上輕拍著。
可惜顧緲睡意全無。
等了等，還不見他入睡，她耐不住寂寞，和他開始聊天。
「我那天，沒有打通你的電話。你知道嗎？」
背上的手停住。
男人睜開眼睛，低頭對視間，眼底的饜足漸漸退去。
溫情消散，房間裡的氣溫驟然降低了幾個度。
「當時，真的以為他們會開槍打死我。」
「不會的。」
顧緲嗯了一聲，「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要抓活的。不過那一刻的我並不知情，感覺真的要下地獄了呢。」
顧敘想說什麼，但被她打斷了。
「其實當時真的腦子裡走馬燈一樣，我雖然很有活下去的欲望，但是我知道，我運氣一直很差。」
「子彈不長眼睛，哪怕他們只是想嚇我，也有可能會不小心打在我身上。」
「我還想過，我要是命大沒死，只是受傷了又該怎麼辦？」
「萬一殘疾了呢？」
「哎。」
說著說著，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她開始嘆氣。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提到其他人，但是現在確實要提一下。」
「我之前並不懂，像是蔣清時那樣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在一場車禍後，為什麼會選擇自暴自棄？」
「以他的家業，他的毅力來看，他站起來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旁人第一時間也不會在意他的腿。」
他氣場強大，旁人也許第一面會關注一下他的腿，但是後續注意力肯定不會繼續放在那裡。
人是會被魅力所折服的，因此會自動忽略掉其他缺陷。
所以她一直認為，強大如蔣清時，沒有必要這樣墮落。
對他來說，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場意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挫折而已。
何必要在意旁人的話，旁人的眼神。
這麼多年來，他又何時在意過這些東西？
「但是我那個時候就懂了。我要是那次也受了傷，我恐怕會和他一樣消沉。」
所以，她前段時間更憐愛蔣清時了。
「對不起。」
顧敘抱緊她，「是我考慮欠缺，那一刻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
「不用道歉，反正是我自己要過去的。」
「要怪也只能怪老先生。」
「也怪我自己沒能及時察覺。我真的以為他對我放下了殺意。事實上我也沒有猜錯。只是後來……陰差陽錯。」
「不過，黎嘉那天找過你？聽說，她也去了賀家。你們……聊過了？」
「沒有。」回想起那天的畫面，顧敘頓了頓才道：「那晚有些混亂，她沒有見到我。」
顧緲點點頭，「這樣啊。」
緊接著，她又說：「黎嘉人挺好的。」
「她能去賀家我確實沒有想到。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還沒有相認。你們沒見到也好，我還擔心會起摩擦。」
假哥哥對上真姐姐。
嘶。
顧緲不知道按照黎嘉的脾氣，會不會在弄死老先生的同時，再轉頭扇顧敘一巴掌。
第279章 顧敘立遺囑
不知道是不是顧緲的錯覺，每次顧敘在身邊，她的睡眠質量比平時要好一些。
要麼是因為安全感，要麼是因為習慣，要麼……是累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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