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顧緲沉默了。
這是個好問題。
她重重咬了一下吸管,「我不知道。」
「那總不能一直耗下去吧……」寢室長已經結婚了,作為過來人提醒道:「時間久了,真的會傷感情的。」
她能感覺到顧緲在意的不是對方講的那一套婚後沒有自由的混蛋言論。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真的投入了感情,不至於這樣生氣。也不會明確的講分手只是氣話。
很多人情緒上頭,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論。
顧緲也有些情緒上頭,但她是故意沒有控制言論。
寢室長的話,顧緲也聽了進去。
但是她不可能低頭妥協。
這件事,一旦她讓步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那就到時候給他下一劑猛藥。」
話落,手裡空了的杯子被重重拋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
一連幾天,顧緲都沒有見到祁聿。
他不是沒有出現,只是沒有正面出現在她面前。
在一天下班的時候,顧緲氣不過,在快要進小區的時候故意別了一下後面尾隨已久的車。
聽到後面的急剎,她停下小電驢,惡人先告狀:「會不會開車?不會開車就去吊銷駕照,找點正事做!」
「……」在車上被罵了個正著的祁聿。
顧緲用力踹了一腳的車,然後騎著小電驢拐進小區。
回到家,顧緲又氣得吃不下飯。
打開手機,也沒有任何新消息出現。
嘖,他確實能忍。
比兩人第一次的時候都能忍。
想到這裡,顧緲笑出聲。笑完又覺得疲憊。
她覺得這樣好浪費時間。
明明已經分開了很久,好不容易回國能在一起生活了,應該要珍惜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
於是半小時後,顧緲精心打扮了一番,褪去一身職業裝,換了一套許久沒穿的「戰袍」。
她像是一塊紅絲絨蛋糕,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祁聿面前。裙擺的長度堪堪蓋住大腿,打理好的捲髮在纖細的腰間晃來晃去。
那恰到好處嫵媚的眼神和唇角勾人的弧度,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祁聿坐在車上當場愣住,搭在車窗上的手也忘了動,直到指尖的煙燙到指腹,才堪堪回神。
路邊,顧緲打了一輛網約車。
一隻手剛碰到車門,就被身後的人拽住。
「有病?」顧緲斜睨著他。
「你去哪兒?」
祁聿皺眉,抬手攏緊她身上的風衣外套,又覺得不順眼,拎著兩邊的腰帶死死打了個結。
「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報備啊?你是我的誰啊?」顧緲眨了眨眼睛,笑的沒心沒肺。「前男友?」
「……」
網約車司機等的有些不耐煩,出聲催促。
祁聿像是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移開視線,「她不坐了,訂單取消。」
話落,從車窗里扔進去一塊腕錶。
他身上從不帶錢包,卡和手機都在車上。
他沒心情和對方耗著。
大概是怕他後悔,司機驚詫的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這裡是富人區,一踩油門逃似的離開現場。
顧緲被祁聿拽到自己車前,「小心我報警。」
祁聿被她氣得也不輕,笑著回:「那你報啊。」
「我幫你打?」
「再說我現在只是想送你而已,又不對你做什麼。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不過我也不介意我坐實一些罪名。」
顧緲眯起眼睛,「有病就去治,少在我這裡發瘋。」
「你不覺得你也很瘋嗎?」祁聿轉身看著她,眼神帶著隱忍。
四目相接。
顧緲忽然笑了聲。
「這算什麼,惡人先告狀?」
「我提分手有錯?」
「不是你允許的嗎?」
「你現在覺得我是在發瘋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言之鑿鑿的講,我現在是自由的。」
「既然我是自由的,那我就沒必要和你這個前男友匯報行程。」
「離我遠點。」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祁聿很輕的抿了下唇,在顧緲以為他要撐不住的時候,他勾唇笑著說:「不用匯報,我只是想送你過去。」
「用不著。」
「嘖。你不覺得你現在獻殷勤很奇怪嗎?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