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內眾人皆是一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柳含煙戴面具不是一天兩天了，眾人早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人敢詢問素行之和柳含煙箇中原因。此時，趙玉歡大膽問出來，其他人也是持著一種好奇的態度，都看著素行之。
素行之輕輕笑了兩聲，隨後踱步至一張椅子旁，優雅地坐下，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ldquo關於你提到的那個問題，目前還不便對你詳述。rdquo
趙玉歡心中不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說呢。
他無奈道：ldquo好吧，那還有第二個問題，那日我不小心扯下了師伯的面具，看到了他的臉，他非是要殺我不可，還說是你老人家讓他殺人滅口的。rdquo
趙玉歡說得狠厲，趙仲景和素行之皆是一驚，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柳含煙。
柳含煙眼神微微閃動，看著素行之道：ldquo師尊，我helliphelliprdquo
素行之見狀，知道趙玉歡所言非虛，便沉聲問道：ldquo他果然看清了你的面容？rdquo
柳含煙垂首道：ldquo確是如此。rdquo
素行之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但他接下來的追問卻透露出幾分嚴厲：ldquo那你怎麼沒有殺他？rdquo
這一系列的對話，讓在一旁旁聽的趙仲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他離家不過短短數月，卻仿佛錯過了許多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趙玉歡，素行之和柳含煙三人間游移，眼神中儘是疑惑和不敢置信。
自柳含煙誕生於世，他便以一副神秘面具遮掩真容，修真界人盡皆知，然而，關於他為何始終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真正緣由，卻始終如同迷霧一般，無人知道。
多數傳言是他相貌醜陋，臉部有疾。趙仲景和清風派其他弟子也都對此避諱不談。
然而，當趙仲景得知趙玉歡竟然有幸，或不幸地窺見了柳含煙的真實面容時，他的內心充滿了震驚。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柳含煙竟因此決定要取趙玉歡的性命，而這一切的背後，竟然還有著素行之的默許與授意。
趙仲景有那麼一刻對自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懷疑清風派究竟是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門下弟子，否則怎麼師尊和大師兄都對他的親兒子起了殺意。
柳含煙這邊被素行之不疾不徐地逼問著，有些支吾道：ldquo我不是沒想過殺他helliphellip只是helliphellip只是這孩子helliphellip叫我如何下得去手helliphelliprdquo
在場的清風派弟子還是頭一次看到柳含煙被素行之逼得如此緊迫的模樣，這個人以往對什麼事都是雲淡風輕的。
趙玉歡截斷了柳含煙的話道：ldquo怎麼沒殺，差點就把脖子切斷了呢，後來我苦苦哀求，師伯才答應讓我暫活三個月，三個月後還要一決生死，你們說說，我能打得過他嗎？！rdquo
趙玉歡言罷，語氣中雖含怒意，目光卻緊緊鎖定在素行之身上，仿佛將所有問題的根源都歸咎於素行之。
素行之聞言，眉頭微蹙，輕嘖一聲，轉向柳含煙道：ldquo含煙，你顯然手下留情了。rdquo
柳含煙聞言，一時不解其意，略顯慌亂地回應：ldquo現如今玉歡救了我的命，我若再殺他，違背仁義道德之訓，徒兒確是不能為之。rdquo
一旁的趙仲景聞此對話，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揣測師父的真實意圖，是否真的決心要取趙玉歡性命。
趙仲景內心矛盾重重，時而責備師父的決絕，時而悔恨自己往昔未能嚴加管教這個不肖之子，以致今日禍端連連，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原本，趙玉歡仗著父親與柳含煙在場，加之素行之乃正直之士，料想能據理力爭。然而，面對素行之的冷漠態度，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懼：ldquo師公，您helliphellip您真要置我於死地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