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來，比較去，趙玉歡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清風派一甘美人當中，柳含煙當遙遙領先，無人能出其左右。
想到自己竟能拜入柳含煙的門下，做他的唯一弟子，不禁心頭髮熱，眉飛色舞起來。
柳含煙早就注意到了趙玉歡的心不在焉，擰著眉毛瞟了他一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趙玉歡見柳含煙用眼神暗示自己，方才正襟危坐，收住了心神，認真聽柳含煙講道。
一上午過去了，授課結束之後二人便出了流嵐別院。
出了院子之後，柳含煙在前方行走，步子似乎比往常快了幾分。
趙玉歡在後面叫了聲：ldquo師尊，等等我。rdquo
說完，緊走了幾步跟了上去與柳含煙並行。
柳含煙見他跟了上來，沉聲問道：ldquo方才上課之時，你在想些什麼？rdquo
趙玉歡不敢實話實說，只得嬉皮笑臉道：ldquo我就是helliphellip就是觀察一下這些女弟子嘛。rdquo
柳含煙心情不快，哼了一聲，道：ldquo輕薄之徒。rdquo
趙玉歡怕柳含煙會因此生氣，忙拉住了柳含煙的袖子，哄道：ldquo師尊，你可誤會我了，我絕沒有那個意思。rdquo
柳含煙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ldquo為師還記得，當初在後丘村之時，你說過有娶親之意，為師亦曾許諾，待返回清風派後，會替你留意合適的人選。時至今日，為師自當履行諾言，既然流嵐別院你也去過了，可有哪位女修入了你的眼？rdquo
趙玉歡聽著柳含煙的話語，雖表面平靜，卻似乎比往常多了幾分寒意，完全沒有保媒拉線的輕鬆氛圍，反而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與心性。
趙玉歡心中暗自揣測柳含煙的真實意圖，一時之間，他也捉摸不透師尊的心思。
他眼珠一轉，隨即正色回答道：ldquo師尊，徒兒近日隨你一同潛心修道，悟性確有顯著提升，對於男女之情，弟子早已放下，只願早日修成正果，為師尊爭光添彩。rdquo
趙玉歡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柳含煙卻從未見過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認為他是在裝腔作勢。然而，表面上，柳含煙依舊保持著嚴肅的神態，繼續追問道：ldquo那你方才為何仔細觀察那些女弟子？rdquo
趙玉歡得知自己方才所為被抓了包，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緊張：ldquo觀察她們helliphellip她們helliphelliprdquo
柳含煙逼問道：ldquo她們怎樣？rdquo
趙玉歡情急之下，脫口而出：ldquo她們都沒有師尊長得好看！rdquo
柳含煙：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
柳含煙聞言，一時語塞，手指微微抬起，又緩緩放下。他感到耳根一陣發熱，急忙向前緊走兩步，與趙玉歡拉開距離，同時傳來一句略帶尷尬的聲音：ldquo上課期間，心緒不寧，罰你到山下挑一百擔水。rdquo
趙玉歡一聽，垮下了臉，在後面小聲抱怨：ldquo什麼啊？誇你好看還不行了，以前這麼說的時候也沒見你氣性這麼大啊！rdquo
趙玉歡一邊嘟囔著，一邊拐道去水房找來水桶，到山下乖乖地挑水去了。
柳含煙一路疾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拿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一大口。
他覺得喉嚨乾渴，皮膚發熱，心跳似乎都比平時快了些。
柳含煙靜靜地坐在房中，緊鎖的眉頭，似乎在進行一場深刻的自我反省。
回想起在後丘村的那段時光，他不禁暗自懊悔。那時的自己對趙玉歡太過寬容，總認為這孩子心性純良，偶爾的頑皮也只是孩童天性使然。如今這小子成了自己的入室弟子，還如此言語無狀，若是叫別的人聽去了，可是要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