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是不經意一瞥才瞧見他的,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她摸著心口慢慢起身,想起早上的事不免生出些尷尬,可又多了種自然的親近。
「怎麼來了也不吱一聲?」姚戚香轉了轉眼珠子,朝他走近,「瞧我今日妝化得怎麼樣?」
孟扶危看著她走來,昧著良心:「不錯。」
姚戚香於是瞥他一眼,什麼也不懂。
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跟你商量件事?」
「嗯。」孟扶危不覺直了直後背,她說話的時候氣息搔在他頸側,痒痒的。
姚戚香渾然不覺,繼續道:「一會兒去了姚家,你能不能冷漠一些,就是比上次回門那會兒還要冷漠,再對我不耐煩一些?」
孟扶危垂眸看了她一眼,回答:「裝不了。」
「……」姚戚香又想瞥他一眼了。
然而很快,他又說了下半句話:「我儘量不說話就是。」
「好!那也好。」姚戚香這下滿意了。
這會兒過去差不多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姚戚香有些嫌棄去了姚家肯定又要影響吃飯的心情,想提前墊點東西,去了趟小廚房發現竟然沒什麼可吃的。
「奇怪,我昨兒分明瞧見弄的小酥餅還剩下好幾塊,怎麼不見了。」她說話時雖然孟扶危在場,但這話多半是自言自語,根本沒指望孟扶危能回她句什麼。
誰知孟扶危破天荒答了話:「……許是下人收走了。」
姚戚香回過頭看了看他,「噢」了一聲收拾東西上馬車了。
孟家來人,與姚家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可以彰顯孟姚兩家來往密切,別人知曉這兩家關係好,那姚振廷的仕途也能鬆快些。
於是每次來,姚振廷都是要拉上鄧氏親自去迎的。
上回過來回門的時候,姚戚香見了鄧氏尚且要假笑三分,可這回鄧穗音發現她不笑了,反而一張臉好似剛吃了苦瓜一般,再看孟扶危——那臉冷得都要結冰了。
鄧氏不由自主便心中一喜,這兩人怎麼了這是?
「父親,母親,女兒想你們了。」姚戚香道,她說這句話時的口吻熱絡,目光卻有些閃躲,鄧穗音全數看在眼里。
而姚振廷本就與這個女兒算不上親近,被這麼一說一時有些無所適從,不過女兒回來他還是高興的,畢竟只要她來,那便是孟家的人來。
「去裡面吧,家裡都備好飯菜了。」姚振廷笑著。
「岳父上次的書看完了嗎?」孟扶危問,「可還需要?我倒是還能讓你去再尋些。」
姚振廷笑得更假了,忙道:「不用!不用!上回的還沒看完呢!我這陣子剛忙完春祭的事,還沒來得及看呢。」
談話間,姚戚香始終緊咬著下唇,已全然不如上回有神采了。
鄧穗音目光流轉,於心中飛快猜測著緣由。
一家人入了正廳,互相謙讓著吃了些菜,姚振廷死性不改,見過了半場姚戚香都甚少開口說話,便忍不了說教的本性,開口叫她如何賢惠、如何知書達理、如何侍奉公婆。
期間,姚戚香竟一句都不曾反駁,看上去甚至有些唯唯諾諾,極大地滿足了姚振廷的虛榮心。
本來這樣也就結束了,誰知到最後,孟扶危突然開了口:「怎麼?岳父對如何為人妻母也有研究?」
姚振廷怔了一下,朝孟扶危看了過去,緊接著就被他眼中的輕蔑和不屑震得心裡一個咯噔。
突然反應過來的姚振廷悔得只想抽自己的嘴,他怎麼忘了?他這女婿本來就是瞧不上姚家的,在要是在陛下面前提上一句,說他姚振廷平素只會說些家長里短,那他以後還怎麼升官!
冷汗自他頸後流下,姚振廷忙道:「沒有沒有……也是我多嘴,只是擔心我這女兒惹出什麼禍事。」
鄧穗音原還想開句玩笑調和氣氛,但是一看孟扶危那個臉色又不敢應聲了。
這世道,哪兒有小輩給長輩臉色看的?
今日姚成碧沒有出來迎客,倒是姚太初還在,姚戚香就知道她這繼母一定不會撇下這個兒子放進角落裡吃灰。
午飯吃得差不多了,姚振廷主動提出帶孟扶危去廊下走走,鄧氏也不願與姚戚香多待,橫豎她知道姚戚香過得似乎不大如意,正想起身離開時,她耳朵尖,聽見姚戚香悄悄跟姚太初說了句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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