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忙往旁邊躲了躲,懵然地想,這是要真見血的。
見她真敢動刀,孟祁柏的臉色也變了變,往後靠著站了半晌,突然厲聲去斥站在他身側的常氏:「你看看你做的這是什麼事!什麼都沒有查清便平白冤枉人!身為一家的主母,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姚戚香今日才算見識了什麼叫做好戲,方才孟祁柏說要除去孟扶危宗籍時,她將常氏的震驚看在眼裡,前後不到一刻鐘,孟祁柏嘴裡又成是常氏不明是非了。
他們既然狗咬狗,她自然也不便多話。
常秋蘭被吼得哆嗦了兩下,灰著臉色道:「此事是我失察……」
什麼高門主母,百世孟家,內里竟也不過如此。
常氏也算是認錯,屋裡的眾人又將目光落到了姚戚香身上,也不知他們是為何覺得,只要姚戚香點頭,孟扶危的人就能退下的。
茗玉回頭,看了姚戚香一眼,姚戚香收到了她的暗示,眸中暗流涌動。
常氏被孟祁柏推出來認錯,她錯已經認了,這時候若再對他們咄咄逼人,那此事傳揚出去便會是孟扶危的過失。
孟扶危縱然得陛下寵信,此番借了誅逆之名,可到底是以下犯上,有違孝道。
若真開了這個口子,誰能保證有朝一日天家不會認為,孟扶危身為重臣,也會以下犯上呢?
她要在這裡退,見好就收了。
可姚戚香……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眾人只見,被高手圍在中間的姚戚香張望著四周,一副無措的樣子,宛如對這變動毫不知情,須臾,她眼角流下一滴淚來。
「婆母……」姚戚香重重跪了下來,「兒媳自問從嫁入府中,處處謹慎小心,孝順恭敬,日日晨昏定省,若非婆母不肯見我,便從無懈怠,兒媳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處做錯了,才讓婆母認為是兒媳施了那厭勝之術。」
她突然一跪,常氏也是一愣,屋裡眾人的節奏也不由得被姚戚香帶著走。
今日的事,究竟是怎麼起的?怎麼就突然發現姚氏送出的血玉中刻了東西?刻在那麼隱秘的地方,又為何會被輕易發現?這事……哪裡都透著不對勁。
而姚戚香的目的很清楚,她今日就非要一個說法,非要起事的常秋蘭給她一個交代,交出背後的兇手來,這兇手自然還不能是閒雜人等,還須是有些身份的,那麼常氏便免不得要損兵折將。
她要讓她的好婆母明確知曉,她可不是路邊的野草,隨便什麼人都能去踩上兩腳。
屋內鴉雀無聲,屋外之人呈劍拔弩張之勢,手拿寒刀的人卻哭哭啼啼跪下來問他們要一個說法,這是什麼道理?
有人想,這姚氏性子可真軟,都這樣了,還管這些做什麼?橫豎定不了她的罪了。
有人則沉默不語。
眾矢之的的常秋蘭如吞了蒼蠅一般,半晌,她道:「好孩子,是我錯怪了你,我也是一時情急,生怕誤了檀兒的婚事,生怕觸怒宜寧縣主,這家中誰不是知根知底的,唯有你……是新來的,我也是一時想錯。」
她話里話外將姚戚香往外排,姚戚香也不著她的道,哭腔道:「當日婆母突然要為夫君納妾,兒媳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為那妾室求一個身份,婆母難道忘記了嗎?如果這樣的做法,還不能讓婆母認同兒媳,兒媳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婆母信我、疼我呢?」
她目光遊蕩,忽然落到了離她最近的那根珠子上,姚戚香啞聲:「今日蒙受不白之冤,我姚戚香一生委屈不堪,在姚家受盡繼母折磨,未成想終於嫁人掙脫樊籠,竟也要受此大辱,我這條命,不要也罷了!」
說罷,她便扭身往柱子上衝撞了過去。
「啊!!!」有人驚呼。
有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去拉人。
「姚妹妹,別想不開啊!」有人說。
常秋蘭一驚,聲音高昂:「我定為你討回個公道!」
姚戚香猛地止住了腳步,擦了擦臉上的淚,幽怨地看著常氏:「真的嗎?」
「……」常氏只覺得兩眼一黑,「此事,我定查明緣由,絕不冤你!」
「好……好。」姚戚香淚如雨下,「我就知道,婆母心裡有我。」
說罷,她就在那裡站定了,既沒有讓茗玉等人退下,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只是定定望著常氏,竟是現在立刻便要個說法。
見狀,孫月瑤道:「那就現在說清吧,趁著人都在,說清了事,否則事情一拖,不清不楚傳揚了出去,再傳出些什麼不好聽的話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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