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扶危應她,「那時還不知成王何時來犯,故而沒有對你明說。」
他一手緊握著她,帶她穿過這條暗巷,往前一走便是姚府的入口。
姚戚香看著「姚府」那兩個字漸漸近了,心口也怦怦亂跳起來,她從沒有哪日有過此刻這樣決然的心情,她非常確定,這絕對是她最後一次回姚家了。
「姚府已經被我控制,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我在外面等你。」孟扶危道。
姚戚香聞言甚至都顧不上回頭看孟扶危一眼,她一想到一會兒要做什麼,整個人就禁不住發抖。
一半是激動,一半是懼怕。
她從未親自動手殺過人,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就是因為如此,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激動。
那個令她厭惡透頂的人,看一眼都嫌噁心的人,她終於可以親手除去了。
姚戚香緊緊握住了劍柄。
如孟扶危所說,姚家的所有家丁下人都倒在地上,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她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徑直去了姚振廷的屋裡。
隔著門,她就聽見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嗚聲和掙扎的聲音,她一腳踹開了門,看見里面被嚇了一跳的姚振廷,正吃驚地朝她望來。
看見是她,姚振廷雙目露出一絲笑意,他嘴上被塞著厚布,整個人被緊緊捆在柱子上,一個勁朝姚戚香點頭,示意她快來救他。
姚戚香也笑了,她緊緊握著手裡的短劍,道:「父親,女兒這就讓您解脫。」
她渾身的氣質如此陰鬱,一雙眼也漆黑不見底,就這麼面無表情盯著姚振廷看,盯得姚振廷不由生出一絲懼意來。
姚戚香伸手,拿掉了他口中的厚布,她不知道孟扶危能給她拖延多久,所以她並不準備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問道:「你殺了我娘,你認嗎?」
姚振廷一怔,頓時反應過來他這個女兒並非來救他的,立馬道:「你在說什麼!你娘分明是被鄧穗音那個賤婦害死的!」
「這套說辭你早就想好了吧?」姚戚香手起刀落,直接拽住姚振廷的耳朵,一把割了下來。
姚振廷悽慘地叫了一聲,拼命掙扎著,可他身上的繩索捆得極緊,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
「你這個孽障!你要做什麼!你連殺葉蓉的兇手都不知道是誰!竟還對你親爹動手!」
姚戚香便將劍尖抵在姚振廷的一隻眼睛上,她問:「真的不打算認嗎?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故意:「當年那個相師,還活著呢。」
如此近的距離,她果然看到姚振廷的眼神變了變。
「我、我……我並未想要害她性命!這些年我已經十分後悔了!爹錯了,爹真的錯了,咱們一家人以後好好過日子,我回頭馬上就休了鄧氏,這還不行嗎!」
「你承認了就好。」姚戚香目光淡漠下來,她緊握著劍柄,手在發顫,可還是毫不猶豫捅了姚振廷一劍,捅在他腹上,她聽說,這個地方不會那麼容易死。
「這麼些年來,我都沒有想到,原來是你害了她。」姚戚香聲音淡漠,「我本打算一刀殺了你便好的,可一想到我母親生前,那麼痛苦,她是中毒而死,死得想必很慘。」
「這些痛苦,你姚振廷怎能不一一承受呢?」
姚振廷的腹部被刺破了,汩汩流著血,姚振廷神色大驚,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孽障竟是真打算殺了他!
「我真的錯了!當年是鄧氏那個賤人蠱惑我,我才那麼做的!我承認這些年來我一直虧欠你,當年也虧欠你娘,現在你捅我一刀,又割我一隻耳,怎麼也算解氣了!乖女兒,我求你了,就饒爹爹一命,以後咱們還是一家人,還是好好過日子,否則今日的事要是傳揚出去,你要怎麼做人?」
「我怎麼做人?」姚戚香見姚振廷為了苟活,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不由笑出聲來,「姚郎中說什麼呢?孟府涉嫌謀逆被圍,我身為孟家兒媳,此刻正被扣在孟府呢,哪裡有空來你這裡。」
「今日殺你的,分明是反王部下。」她說完,又當胸捅了姚振廷一劍。
胸口的骨頭可真硬啊,她捅了兩下,才完全捅進去,沒多久,姚振廷便斷了氣。
姚戚香看著這一幕,有些怔然,她竟真的這樣做了。
……
「好了嗎?」孟扶危的聲音適時在她身後出現,他就像是掐著點來的一般,險些嚇了姚戚香一跳。
她看向身後,眼神有些惶恐,真正殺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這樣令人……她身上像是爬滿了螞蟻,每一個地方都格外不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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