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自己是背著任務來的,努力控制情緒。忍了忍,還是想問:「上次你受罰了嗎?」
徐離陵沉默須臾:「當然。」
她眉宇間的氣惱和埋怨便立刻成了擔憂與心疼,「你真被聖魔打了一百叱魔鞭?」
徐離陵面無表情:「嗯。」
鶯然:「打你的時候,你疼嗎?」
徐離陵一派理所當然:「嗯。」
鶯然擰眉無措:「怎麼會呢,我明明……」
讓大花用她的獎勵能量,幫他免去傷痛了呀。
徐離陵:「明明什麼?」
鶯然沒有立刻回答他,跑去問大花這事:「你是不是哄我的?」
大花冤枉極了:「我真的將獎勵能量投放在他身上,幫他擋傷了!」
鶯然相信大花,安撫了大花兩句,心中直嘀咕:那這是怎麼回事?
她思索著,問徐離陵:「在我走後,你受叱魔鞭之前,是不是又受過傷?」
徐離陵眸光幽暗,沒有回答,反問:「怎麼?」
鶯然:「你說你會受罰,我便用秘法在你身上施了術。此術能為你擋一次傷,若是已經用了,那便擋不了叱魔鞭的傷了。」
「我上次說要帶你離開,卻消失得突然,如今時隔三年再出現,也確實是為救他人而來。我知道我這樣還說想幫你,聽起來十分的虛偽。」
鶯然想輕撫他的面龐,但終究沒有,只是手無措地放在心口,「但我真的沒有不管你,我是真的想帶你脫離魔道的。」
徐離陵不語。
他確實想起三年前的一次異常:
她走後當晚,當聖魔之靈再一次吞噬他的神魂,他並沒有如往常那般感到全身每一寸都被撕裂、腦袋仿佛要炸開的痛苦。
他的每晚皆是如此,令他每晚從深夜熬至天明。
可只有那一晚,那一晚……
徐離陵嘴角弧度逐漸擴大,不吝以欣賞的目光凝視鶯然,「這便是你三年前離開時留下的後手?難怪你身為鬼修,卻被收入曜境。有此心機,假以時日,你定能成為鬼仙。」
「你……」
鶯然沒有因這番誇讚而喜悅,只意識到,他完全不信她的一言一行,不信她會為他著想。
自然,也不可能因她的話脫離魔道。
她無可奈何,氣惱得不想再同他多說。但想到千年後的懷真,又攥緊了拳頭,「行,既然如此,你說吧,要如何才肯放過墨意居。」
徐離陵悠閒地道:「被拆穿也保持偽裝的身份,是一種美德。但和我談條件,不該是這種態度。」
鶯然咬牙:「請問,您想要玄道用什麼來交換墨意居弟子的性命?」
徐離陵看出,她是真的生氣了。
按往常,他該感到有趣。然而沒有,他突然覺得乏味。
他合眼,閉目養神,慵懶道:「想要我放了墨意居所有人,不可能。曜境想要保的,應該只有段玉山。」
確實如此。
任務說段玉山一定要保,其他人不作要求。
儘量救下所有人,是鶯然的想法。
不只是為那些人,亦是為懷真少造殺孽。
鶯然想著千年後的夫君,想著那曾因孩童哭喊,便拖著傷體反身救人的少年,深吸口氣。
她儘量保持平和:「怎樣才能救下所有人,一併開條件吧。」
她私下裡同神女道:「曜境是不是有魔中奸細?」
神女:「怎麼了?」
鶯然:「魔道這邊,竟知道你們一定要保的是段玉山。」
神女:「應該是魔道很清楚,段玉山乃玄道儒門棟樑。他若慘死魔道手中,對玄道儒門會是莫大的打擊。若聖魔拿段玉山煉製對付玄道儒門的魔道殺器,那玄道儒門真是前途堪憂。」
鶯然苦惱:「這麼說來,留下段玉山對魔道好處多多。我若是魔道,我絕不會放過段玉山。」
神女也惆悵:「這便是我急著找你來處理此事的原因。聽說上次魔道將營救的玄道修士一併抓獲,是你在其中周旋,為他們博得了逃跑機會……對了,你突然說這些,是不是有應對方法了?」
鶯然嘆氣:「還在等魔道開條件。」
她剛回神女,徐離陵便開了口:「你若想救所有人,也可以。將你上次在我身上所施之術交給我。」
鶯然脫口而出:「你要這個……你上次受叱魔鞭之前,真的又受傷了?那一百鞭叱魔鞭……疼嗎?」
徐離陵哼笑一聲,仿佛在誇她演得好,「交出所施之術,我會放了墨意居一半的弟子。」
鶯然為難:「我沒有辦法教你。但是我可以多給你施幾次。」
徐離陵不急著要:「施術一次,換一個弟子。墨意居上下,現存一千二百八十二名弟子,你要換多少?」
能在他身上施術而不被察覺,還能抵擋聖魔之靈帶來的侵蝕神魂之痛,這等術法,絕非尋常。不肯交才是正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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