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碰這種滑溜溜的活物,便由徐離陵將魚從魚鉤上解下來。
大花與小黃不在,沒地方放魚,徐離陵拔了根草要將魚綁起來。
鶯然看他掰開魚鰓,心中生出些許不忍:「這條魚還很小呢。」
徐離陵看她一眼,扔了草,把小魚又扔回河裡。
鶯然笑盈盈地和他坐回去繼續釣魚。
他這次只拿了一根魚竿,另一隻手摟著鶯然。
鶯然倚在他身上,感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越想越不自在,戳戳他的手背:「你方才抓了魚。」
徐離陵:「洗過手了。」
鶯然:「感覺還是有魚腥味。」
雖然她沒聞到,呼吸間只有他身上的如雪冷香,但她心理上覺得有。
徐離陵不說話,手滑進她腰間系帶里。
剛碰了河水的手微涼,觸碰到衣下溫軟的腰,鶯然低呼一聲。想要躲開,但徐離陵的手臂始終箍著她,讓她無法掙脫。
鶯然掙著掙著就用手撩水往他臉上彈。
徐離陵也不跟她客氣,長腿曲起踩住魚竿,一隻手控制她,一隻手沾了水往她頸間貼。
大花與小黃玩完回來想吃魚,就看見魚竿被扔在地上。
鶯然與徐離陵在河邊玩鬧,你拿水灑我一下,我拔草扔你一身。
鶯然被徐離陵一把圈在懷裡,玩不過了,便耍賴:「好了好了,不鬧了。」
回頭,就看到大花小黃一臉無語,各自用爪爪艱難地抓住魚竿在自己釣魚,逗得她直樂,小聲叫徐離陵看。
徐離陵不看。
鶯然瞧了大花和小黃一會兒,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回眸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
他漆黑的眼瞳像鏡子,清晰地映出她含笑泛紅的臉。
她笑得高興,連帶著他的眼眸也好似冰河入春。
鶯然被盯得熱了臉,側過頭去小聲道:「你看吶,小貓小狗釣魚……」
徐離陵仍是不看,只盯著她。
鶯然推了下他,沒推開。
日頭盛暖,鶯然身上滲出些許薄汗。和他這般緊貼在一起,雖彼此都穿著衣裳,卻令人想起昨晚在浴房裡、毫無遮擋地軟在他懷裡。亦或是從前很多次,微微汗濕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
他身上的香在那種時候總會變得馥郁。像雪地里燃起了火焰,燒出一股令人意亂神迷的香氣。
說起來,他們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親近了。
鶯然手搭在他手臂上。隔著衣袖觸碰他手臂的線條,修長漂亮、剛勁有力。
鶯然低聲含糊:「今晚……」
徐離陵:「嗯?」
他明知道她在說什麼。
鶯然眼眸帶嗔,卻也是撒嬌,「今晚我們……」
林中倏傳來異樣動靜和說話聲。
鶯然立刻一把推開徐離陵,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裙與頭髮。
徐離陵神態自若。
他比她更早感應到有人過來,毫不驚訝。
林中人沒察覺到他們,一邊走來一邊說著話。
「這麼做真的行嗎?是不是太……」
「我們無意傷人,只是要他們棄暗投明。倘若他們不肯,我們這般做也是為天下除害,減少傷亡。」
「你忘了殿下如何教導我們的了嗎?成大事者,必要有所捨棄、有所犧牲。」
「我們要做的,是將傷亡降到最低……」
「等等,有人!」
他們似乎訝異自己敏銳的感知出了差錯,走到林邊,終於發現鶯然與徐離陵。
鶯然已坐回河邊釣魚,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背對著他們,卻是神情緊張:他們是誰?要做什麼?
徐離陵安撫地摟住她的肩膀,從容自若地釣著魚。
鶯然能感覺到,身後的五人觀察了她與徐離陵一會兒,還是向他們走近。
方才說話的男子走到徐離陵身邊,笑道:「是你啊。」
徐離陵頷首。
男子身後跟著兩男兩女,也都認識徐離陵,和他打招呼。
鶯然心下瞭然,這五人是住在村頭的那五名修士。
她不吭聲,卻發覺,這五人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她身上。
她心下生疑,就聽方才提到「殿下」的女子問徐離陵:「這位是……」
徐離陵:「我夫人。」
譚明思打量鶯然一番,笑道:「是你吧?前兩日,我師兄在村口向你呼救,結果你拔腿就跑。」
鶯然:……
她略顯羞赧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