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日他聊起,他也不能再說她是個騙子,畢竟她這不還是做了嗎?
鶯然兀自笑彎眼,想他就這般,不要起來才好。
她手指勾動,輕薄寢衣從他身側落至腰際。
鶯然撐著他身側的床,半個身子仍藏在被子裡,翻身跨在他腰上,趴在他身前。靈巧紅魚朝下落,游過雪玉溫梅,至平坦緊繃的腹,鶯然手指勾住褲腰,抬高,避開高處往下褪。
「我可沒耐力再陪你玩第二回 。」
房中倏然響起暗啞低沉的聲音。
鶯然動作一頓,抬眸,瞧見徐離陵睜了眼,正垂眸看她。眼瞳比夜色還黑。
鶯然粉面含笑,坐在他大腿上問:「懷真,你沒睡啊。」
徐離陵:「便是睡了,也要叫你弄醒。」
鶯然:「可你分明就是沒睡。」
徐離陵:「我睡沒睡又如何?」
他語調平淡,並無責意,但鶯然想起先前,心頭還是生出幾分歉意。
她扶住他的肩膀,帶幾分撒嬌:「我剛才合眼想了想,還是覺得,我可以。」
徐離陵:「想好了?」
鶯然點頭:「嗯。」
徐離陵:「再想半途而廢,我怕是不一定能如你的意。」
鶯然調笑:「難不成我不願意,你還要來強的?」
徐離陵眼眸暗沉:「說不準。」
鶯然軟手輕撫他面龐,小意來回:「你向來心中有數,怎麼會說不準?」
徐離陵:「正是心中有數,才說不準。」
鶯然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徐離陵:「我是魔。」
鶯然愣了下,會意。
魔性不一定會令人縱情享樂,但必定會在不順意時令人暴怒狂躁。
徐離陵倒不至於為這狂暴,但到時他光是忍耐魔性本能的沸騰,便會極難受了。
想來,他先前忍一次,便已是煎熬——不是為忍耐欲·望,而是為忍耐魔性。
鶯然低頭,輕咬他的耳朵:「好懷真,先前是我錯。」
她沒言明是不是當真再來一次,但手下動作已說明一切。
徐離陵:「你沒錯。」
鶯然莞爾。
徐離陵:「你若不找一個魔做夫君,再戲耍他幾次都無妨。」
鶯然心道未必。
大多尋常男子的耐性,可連他這個魔都不如。
遇到徐離陵前,她也曾接觸過其他男子。
其中不乏看了些艷·詞話本,就以為她會像書中小姐一樣與書生春風一度,逼得做爹的不得不同意女兒嫁人的。
那會兒嚇得她趕緊找託詞逃跑,還會有人不樂意,要追上來。好像她的意願都不作數似的。
從那之後,她再也不私下接觸人了。
不過……鶯然收回思緒,還是不大樂意聽徐離陵這話。
她騎在他腿上,順手就掐他一下。
最是弱點的地方,痛得也更厲害。徐離陵悶哼一聲,輕嗤:「沒輕沒重。」
鶯然:「你說話也是沒輕沒重。」
徐離陵扯唇淡諷:「是我錯,不該多話。」
鶯然輕哼:「眼睛閉上。」
徐離陵閉眼,鶯然低頭。該是他氣息最沉之時,她卻因緊張,只聽耳邊皆是自己的呼吸聲,還有無法避免的水聲。
鶯然越發紅了臉,後心道做都做了,又不再那麼面熱,只心仍舊跳得厲害。
偶然一抬頭,見徐離陵睜了眼看她,她嗔他:「不是說了閉眼?」
徐離陵:「我不像你。」
鶯然:「什麼?」
徐離陵:「回回一弄就閉眼,也不知道怕看見什麼。」
鶯然羞惱,掐他一下。
徐離陵不怕痛似的,連聲都不吭,仍滿眼戲謔地盯著她。
鶯然嗤他不要臉,不管他了,照舊做自己的。只是不若先前他不看時自在,像完成任務似的急切。
她頗為生疏,指甲總是劃到他。又有兩顆尖尖的虎牙,咬他頸間或其他地方時,下口沒輕沒重,總是不經意刺痛他。徐離陵也不說,就這般看著她。
待她完成任務,趴到床邊要擦手,徐離陵忽的捏了下她的嘴:「我回回可都是吃乾淨的。」
鶯然瞪他,面頰紅得厲害,說不清是為他此刻所言,還是他回回都吃下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