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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她修的陰陽道,也有內門弟子輔導。

只不過修陰陽道的散修很少,不到三十人,且大多不擅武。平時乾的都是招魂引鬼,為百姓解憂的事。

而在乙玄道一內,要召鬼邪出來御使,怕是會當場被此地法陣剿滅。

故而皆很為難。

內門弟子:「若無可御使之物,那便挑件趁手兵器,去向對應弟子請教吧。」

鶯然可御使無隱村人,他們也不會被陣法剿滅。但這樣的異人族出現,鶯然肯定會被盯上。

鶯然本就覺得武試是個難關,因而眼下困境也在意料之中。

去挑武器時,來迴轉了圈,挑了一把長劍。

她想:懷真以前是練劍的。

她拿了劍回到廣場,在場中尋找劍修弟子。

還沒找到合適的弟子,一名身著金白仙裙的女修擋在她身前。

她身材纖纖,眉宇間有股傲氣:「我教你。」

鶯然:「你來教我……那你如何向人請教練劍?會不會影響你參與武試?」

女修愣了下:她原以為鶯然的遲疑,是她沒穿乙玄道一弟子服,因而看不起她。沒想到,竟是為她著想。

女修:「不會,我不參加武試。」

鶯然訝異。

女修:「我是乙玄道一的弟子,趙銜月。」

周圍有乙玄道一弟子聞聲偷瞄,目露驚訝。

鶯然聽說是弟子就放心了,恭恭敬敬:「那麻煩您了。」

趙銜月:「分內之事。」

她帶鶯然到人少之處,指點鶯然使劍。

原先挺和氣,但發現鶯然連劍都抓不穩,一雙手柔軟無骨,沒有半分繭,就開始急躁起來。

「你這樣如何練劍!」

「你乾脆不要參加武試了。一個月,你能抓穩劍就見鬼了!」

「你到底是如何修到三階的?便是陰陽道修不修體,也不至於像你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你!你!你真是……」

……

鶯然心態很平和。畢竟當年她爹訓她,罵得比這狠。

也得益於十來年應付秦煥的經驗,鶯然應付趙銜月很有一手。

無論趙銜月如何急躁嚴苛、要求她不練好揮劍不許停。

她也累了便停下,在趙銜月瞪眼擰眉時,柔聲柔氣:「你別急,我們慢慢來。」

歇下時,還從儲物袋裡拿出徐離陵給她備的梅餅。

自己吃一個,再遞一個給趙銜月:「嘗嘗嗎?我從臨關帶來的。」

趙銜月氣也不是,罵也不成,憋悶了一下午。幾次想甩手不幹了。

盯著一臉悠閒吃梅餅的鶯然,咬咬牙忍了。只惡聲惡氣:「我不吃!」

鶯然心道她這般真是辛苦。

到酉時散課,鶯然真誠道:「抱歉,勞你受累了。」

趙銜月氣哼一聲,神情複雜地走了。

關熠來接鶯然時,鶯然與關熠說了這事:「明日能否換個弟子來教我?她太用心,我和她不太合適。」

關熠聽了大笑,幸災樂禍:「好啊!難得有人能把她氣得說不出話!」

鶯然疑惑:「怎麼說?」

關熠御劍而起,載鶯然回家路上,同她細細講述。

趙銜月原是乙玄道一宗宗主之女,其父對其疼愛有加,脾氣暴躁跋扈得厲害。

「據說近一年有所收斂,不過還是令人不喜。動不動就發火,別人也不敢跟她計較。」

關熠道:「她這脾氣,原本是不參與武試課的。不知怎的,她自己跑來了。」

鶯然原本當故事聽,聽到此處,神色微凝。

關熠又與她說了諸多趙銜月的事跡。趙銜月現拜在太上長老玉虛風門下,是一年前拜的。

玉虛風本是不收弟子的,但趙銜月認準了玉虛風。那是她唯一一次,動用自己宗主之女的身份,請出了宗主去說情,方才拜成。

鶯然若有所思:「若那真是唯一一次,她其實也是個頗講道義之人。」

關熠:「是啊,討嫌歸討嫌,但從不仗勢欺人,宗門上下也說不出她別的錯。換旁的宗門之嗣,指不定狂成什麼樣了。」

說話間,已至清南巷。

門打開,徐離陵出來接鶯然。關熠宗中還有事,同他倆打個招呼,便御劍離開。

徐離陵擁鶯然入內,道飯菜已好,讓她洗了手吃。

鶯然應下。飯間,與他聊起趙銜月:「她是宗主之女,卻認準了要教我一個陰陽道修,這恐怕……」

恐怕,別有心思。

雖然關熠說,當初在臨關,在場所有人都起了誓,不得透露那夜的消息。

但總有修士願為道死,不惜違誓。

怕是乙玄道一宗已經知曉徐離陵的音容樣貌。

卻不知為何,一直沒動靜。

徐離陵給她剝著蝦,剝一隻餵她一隻:「不必憂心。」

他不在意,鶯然便不作他想:「今日這蝦真是不錯,好鮮甜。」

徐離陵:「下午剛買的,飛霄獨有的霞光蝦,傍晚才出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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