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驚呼:「你上哪兒買的酒?」
她只看過客棧給別人打酒的酒罐是這麼大的罈子。
徐離陵:「自己釀的。」
鶯然警惕地默默退後一步。
徐離陵取出酒罈,揭開。
鶯然聞到酒味,感受到濃郁靈氣,心想還好沒變質,是不凡靈物釀的靈酒呢。
徐離陵憑空取出一隻杯,舀了一杯遞給鶯然:「幼時聽人說,此酒亦是成親時要取的,大抵和你那兒規矩是一樣的。嘗嘗。」
鶯然不想嘗,笑吟吟地避開:「是嫁人時取的。你給我嘗,便是你嫁我了。」
徐離陵:「那便我嫁你。」
鶯然沉吟一笑,接了酒:「既然我娶了你,那就嘗嘗好了。」
徐離陵也笑,玩味地瞧著她。
靈酒不似凡酒,又藏於玄都仙樹下,放了數百年,靈氣馥郁,口感溫潤。
若會品酒的人,都會說是好酒。
但鶯然不會品酒,還討厭酒。小抿一口就不想喝了,想著是他釀的,他如今不能喝,才一口喝下去。
酒入喉腸,她就開始覺得臉熱,腦袋也暈。
知自己是醉了,鶯然把酒杯遞還給他,順勢倒進他懷裡。
徐離陵一手接杯,一手攬她。
他又取了一杯酒。
鶯然忙擺手:「我不能喝了。」
徐離陵莞爾,將酒杯遞向自己的唇。
鶯然心頭一緊,伸手阻止他:「這酒靈氣太重,你不能喝……」
徐離陵不語,摟她的手制住她的手臂,將靈酒一飲而盡。
鶯然仰面擔憂地望著他,但腦子不清醒,看不出他有何異常。
他喝了一杯不再喝,將酒封了。拂袖收起,擁她倚在桃樹下。
鶯然一直看著他,過了會兒問:「你沒事吧?」
徐離陵抿唇不語。
鶯然蹙眉,攀著他的身子,要他張口,讓她查看。
徐離陵仰頭避她,同她追躲了一番,壓住她的手,低下頭來,堵住她一直在說他的嘴。
霎時,鶯然感受到了。
血腥味。
她眸生擔憂,推開他,近在咫尺地看他,卻見他笑。
鶯然無奈,撫他的唇,倚在他肩頭,醉意濃濃:「叫你別喝,你偏不聽。你總是這樣……你若是覺著這酒你不喝就沒人喝,我以後慢慢喝……」
反正她的女兒紅,也是他喝的。
徐離陵注視著她,眸若春夜,溫光清淺。
鶯然這會兒話很多,一直說他。說著說著,才察覺到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腰際,不知何時,鬆了她的腰帶。
鶯然疑惑,仰面對他撒嬌似的、懵懵地「嗯?」了聲。
徐離陵:「此峰無人。」
••••••••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說明一下,魔頭並不是缺愛人設,說回家住也並不是期盼家人的愛哈。只不過從前的他是個正常小孩,他看別人小孩都這樣所以他也會這樣的想法。就像他幼時看到別人玩遊戲,也會自己偷偷玩一樣。之前就說過的,他很清醒且自我,骨子裡驕傲到甚至有點狂,是那種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天才的人。他有自己的行事法則,並不能用常規思維來看他。[好的]還有疑惑為什麼他和小鳥成親時會喝小鳥女兒紅的。一是請看前文,剛入雲州時有提到雲州靈氣對他有些許影響。二是——小黃:因為他狂,仙酒都喝得滿口是血都敢喝,還怕區區女兒紅?[狗頭叼玫瑰]
第60章
鶯然猶豫地撫摸著他的手背。
雖然醉著,但還是一下子聽懂了他的意思。
「不會有人來?」
「不會有人來。」
「嗯……」
鶯然沉吟,身上因酒而燥,腦中稀里糊塗,手指開始在他肩頭不安分。
徐離陵的手便也撥開了她的衣裙,身子一傾。
她身上披的斗篷鋪在地上,鶯然仰面躺著看他。他身子往下移,看不見他了,就望著桃花間的藍天。
她想:這兒的風景真漂亮。
但似乎千年後到乙玄道一,未曾見過這樣一座峰。是她沒留意嗎?
想著想著,思緒混亂起來,只剩下徐離陵,剩下徐離陵與她肌膚相貼的一寸、一寸之感。
漸漸的,又什麼都想不到。像入了雲端,頭頂上的粉雲在飄搖,枝葉在搖晃。
忽有一陣風吹過,微涼她平時不會露在風裡的身子。
鶯然攀著徐離陵的肩頭,纏著他的腰,這會兒才意識到,她正與他幕天席地。
這還是頭一遭。
千年後的徐離陵與她沒這樣荒唐過。
本就因酒而熱、因歡·愉而熱,一意識到這點,她更熱,面飛紅霞,耳染朱色,斷斷續續地同徐離陵道:「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