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抱她同被褥一起,到窗邊去。
一窗之隔外,便是院子。她這才打了個激靈,瞪著他想叫他回去,可口中綁著髮帶,含含糊糊說不出話,反倒被他拿手指點著舌頭玩。
鶯然掙扎,以眼神示意那三隻就在外邊呢。
徐離陵老神在在,叫她緊張得要命,越緊張越是控制不住反應。意識渾渾噩噩,像被拽入深淵,被糾纏著無法掙脫。
忽的他掀開一條窗縫,一縷夕光灑在她落下點點朱紅的肩頭,更顯嬌麗。她身子一顫,慌亂地朝外掃了眼,如做了壞事被抓般。
卻見院中空蕩,只有梅樹仍在,亭亭玉立。枝上長著嬌嫩的花骨朵。
大花它們出去了。
鶯然鬆了口氣,轉而又瞪徐離陵,想踢他踢不到,便一口咬在他肩頭。
徐離陵撫著她的背,不緊不慢:「再咬深些,咬下塊肉來,我就聽你的。你叫我停我就停。」
鶯然哪能捨得咬他塊肉,只咬出牙印,就轉過臉去不看他了。
他反倒趁機咬她顯露出的頸,咬她溫血涌流的命脈,或重或輕的,透著好像隨時要咬死她的危險,卻又沒傷她半點。
鶯然抱著他不敢松,怕掉下去。抽手要他抬頭,一下滑,又連忙攀住他,示意他將髮帶解開。
徐離陵不解:「這樣不好嗎?」
鶯然皺起小臉。
徐離陵:「我覺著挺好。」
見他不打算解,鶯然急得想說話。同他一番折騰打鬧,從窗邊輾轉回床上,終於解了。
她張著小口喘氣,又被他堵上。
天已經黑了,房裡黑漆漆的。
徐離陵叫她把法杖拿出來。
鶯然不願拿,忽想起夢中得知,法杖上的曦照神眼是他的眼,是能殺他之物,頗五味雜陳。
她心不在焉一會兒,還是被他奪了法杖。解了靈布,霎時房中亮如白晝。
鶯然無奈,瞥向那法杖,往常不曾留意的,這會兒留意到了——法杖上的眼睛,是看著她的。
她覺著怪,伸手推了下法杖,將法杖轉過去。
徐離陵問:「推它做什麼?」
鶯然:「它總在看著我。」
徐離陵笑出聲。
鶯然不懂他在笑什麼,餘光一瞥,竟見法杖轉過去,那眼睛還是在看著她。
她心疑自己沒弄好,又推了兩下。可無論法杖怎麼轉,那隻眼都盯著她。
鶯然心情複雜,明了徐離陵在笑她白忙活。
她問:「怎樣才能叫它別看我?」
徐離陵:「怎樣都不能。」
它會一直看著她,只看著她。
鶯然無奈,不管它了,也沒心思管——她很快就抽不出功夫想別的,再陷浪潮之中了。
……
不知何時歇下的,鶯然倦得不想睜眼。任徐離陵幫她擦了身子,窩回他懷裡同他一起歇下。
他收了法杖,用靈布幫她裹好,而後摟著她,拍撫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
大花、小黃和飛駒於鶯然休息的最後一日暮時才回家。
飛駒很精神,出去肆意狂奔,比成日在家裡待著自在。
大花與小黃很是疲憊,一回家便癱倒在院裡。
彼時鶯然正和徐離陵吃晚飯,聽到動靜出來,心軟地叫大花與小黃進屋,「外面冷。」
大花與小黃眼巴巴地正要進,見徐離陵站在鶯然身後俯視它們,想起兩日前的早午時——
它倆玩夠了想在家休息,於是大花裝可憐騙了鶯然。
正當它倆洋洋得意地和飛駒窩在一起時。徐離陵來給它們餵飯,叫它們過了午時就滾,兩日後再回。
它倆當即一個激靈爬起來,趕時間地吭哧吭哧吃了飯,帶著飛駒溜了。
它倆很清楚:
同鶯然嘰嘰歪歪,會得到鶯然的心軟。
同徐離陵嘰嘰歪歪,會得到見祖宗的機會。
它倆目前還不想見祖宗。此刻瑟縮一下,又趴了回去。
大花嘴硬,故作瀟灑:「不了,我不想進屋,太熱了。」
小黃搖著尾巴諂媚,難得開口說人話:「我喜歡睡在外面。」
鶯然無以言對,知它們是怕徐離陵,隨它們去了。
回了桌邊重新坐下吃飯,她輕踩徐離陵一腳:「你欺負它們。」
徐離陵淡定自若:「你欺負我。」
鶯然又踩他一腳,輕哼一聲。
這兩日三隻小傢伙不在,他可也沒少欺負她。
他先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