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手下道:「那凡人書生進了死門之路後,其中竟隱隱散發出魔息。那魔息,不一般。」
平三通神色一凜,睨向鶯然一眼,迅速想到了:「你夫君原來是魔!」
鶯然不語。瞭然方才他不過是在恐嚇她,並不敢真的對她動手。
他特意派了人跟蹤徐離陵,說明他忌憚徐離陵。
平三通問:「能扮作凡人入此仙道福地,你夫君不凡。據傳拔獄谷主有一修士夫人,世人卻從未見過其真容,難不成……」
鶯然打斷:「不是我。」
平三通:「那是迦藍殿主?迦藍殿主一心魔道,不曾聽聞與女修有瓜葛……」
鶯然打斷:「不是他。」
平三通眯了眯眼,覺得她有意混淆視聽。
同時也在思索,魔道還有哪個有闖入仙道秘境的本事。
別說通過大宗檢查就是一道坎,秘境內過於充沛的仙靈之氣,對於魔修來說也分外煎熬。
能進來的魔,定然不俗。
最主要的是,魔與玄道不同。
他殺了關熠趙銜月,玄道就算下令殺他報仇,也會自持身份。
且他們背後的人,還有數不盡的公務會耽誤他們,蒼生道義會綁住他們。
但魔道……
那真是和荒原異獸一樣的,一群人形瘋狗。
一旦下令,便不惜一切代價,不死不休。
平三通皺眉,生平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見那書生入了死門,便衝動行事。
手下問:「大哥,現在怎麼辦?」
「繼續去查探。」
平三通對著鶯然道:「不過,就算你夫君是兩位魔尊中的一個,也不一定能走出死門。就算走出死門,也一定再無餘力為你報仇。」
「也許,待他尋仇過來,我還可以將他一併除去。」
鶯然不言語。已同大花暗暗商量好,隨時動用能量。
然而平三通話雖如此,卻不再有任何動作。
等了兩個時辰,已過午時。
聽手下又回報了三次,第二次時道:「那條路上仍有魔息難散,難以判斷人是否還活著。不過魔氣沒再加重。」
平三通思量:「也就是說人要麼死了,要麼受傷。」
鶯然心知徐離陵不會死,但聞言,還是為他憂心。
此地畢竟是神帝遺留的秘境,對他太過不利。
第三次回報,情況還是同第二次一樣,「不見有人從四道出來。反而有拜腐獸在周圍盤旋。」
平三通確定道:「拜腐獸在有生物死後才會出現,那人大概已經死了。」
鶯然心頭一沉。
轉念想,也許死的是別人,是別的生物,總歸徐離陵是不會死的。
她仍舊讓自己保持鎮定,無所畏懼的樣子。
平三通卻已親自掂著刀走來:「你的靠山這下真的沒了,咱們該來談談六道劍法的事了。」
他走到鶯然面前,俯視著被綁在奴車上的她。那瘦小的身形若扭曲的野獸,擋住了陽光,占據了她的全部視野。
他道:「交出六道劍法……」
他話沒說完,忽有一道聲音回他:
「好啊。」
他一愣,回身。
便見身後廣袤美麗的草原上,血肉似爛熟的茜果,灑落滿地,點綴碧草之間。
他在地上看不到一顆完整的頭、一張熟悉的面孔,只見到破碎的顱骨和四散的臉皮,見到半張臉上墜著一顆快要掉出的眼珠子。
這是先前才聲聲叫他大哥的人,足有八階修為。
此刻死無全屍,竟一聲氣音也沒能發出來。
而不遠處,草如碧波血肉如浮花間,一道清雋身影立於其中,不染絲塵,風姿分外清貴儒雅。
魔氣,在他所踏之地如沼澤腐蝕大地。
平三通的身子不由自主發顫。
他擋著鶯然,鶯然什麼都看不見,只聞到陣陣混著青草味的血腥。
關熠四人神情呆滯,極力管控表情。
鶯然安慰他們:「懷真來了。」
關熠勉強一笑:「是啊。」
他和陳訓周甫三人交換眼色,默默挪動位置,把和他們綁在一根柱子上的鶯然轉到另一邊去。
就連趙銜月此刻也沉默地配合。
鶯然被迫背對著所有人,疑惑:「你們在幹嘛?」
關熠:「我們……想看清楚妹夫施展的劍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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