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淮半跪在綺雪腳邊,替他脫下腳鐲,綺雪反應很快,立刻變回兔團就想逃跑,但衛淮的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一把將他捧在掌心裡,笑著說道:「阿雪的原形真可愛。」
他釋放出一絲妖氣,兔團就嚇得不敢動了,任由衛淮將他揣進衣襟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隨著兔團的變化,乳。釘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像身上的衣服一樣消失了,他不至於戴著乳。釘晃來晃去。
衛淮給兔團餵了些吃的,帶著他在府中閒逛,兔團全程看得目不轉睛,努力地記憶地形,衛淮笑了笑,點了下他的腦袋:「又在想著怎麼逃跑?」
「我沒……」
兔團下意識地想否認,可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他為什麼不能想著逃跑,難道他還要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嗎?
「沒錯,我是想跑。」
他從衛淮的衣襟里跳了出來,變回人身,直視著衛淮的雙眼:「七郎,你究竟打算囚禁我多久?是不是只要我一直不向你妥協,你就會一直把我關起來?」
衛淮和他四目相對,良久,他伸手撫摸綺雪的臉頰:「我不會關你那麼久,只要你懷上我的孩子,我就會放你出去。」
綺雪身體一僵,的確,要是他懷上了衛淮的孩子,到時候想跑也跑不了了,一旦衛淮求到了生子丹,按照他們每晚歡合的激烈程度,怕是要不了幾天就懷上了……
他面露惶然,衛淮見狀一把攬過他的腰,將他扛到肩上:「看來阿雪已經等不及要為我生孩子了。」
「我不想生!衛淮,你放我下來!」
綺雪驚慌失措地捶打衛淮的後背,怎奈他的力氣也就是兔子那麼大,落在衛淮身上不痛不癢的,衛淮甚至懶得用妖氣嚇唬他。
「不想生也要生。」
衛淮將綺雪扔到床上,溫熱的手掌覆蓋上他的小腹:「你答應過我的,阿雪,可不要言而無信。」
……
綺雪覺得,生孩子不過就是衛淮的藉口,他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放縱自己,否則生子丹明明還沒到,衛淮每晚就已經大有把他往死里弄的架勢了,害他每天都睡到下午,連計劃逃跑的時間都沒了。
綠香球那邊想要營救綺雪也很困難,幾天下來他們甚至沒能重新取得聯繫,綺雪見勢不妙,立刻學乖了,不再跟衛淮那麼劍拔弩張,又變得軟乎乎地黏著衛淮。
衛淮也終於收斂了些,至少綺雪每天上午還能掙扎著起床。
綺雪趁機打探衛淮的口風,他一直想弄清楚衛淮是如何識破他的妖族身份的,明明他沒有妖氣,就像衛淮身上也沒有,只有弄明白才能避免以後重蹈覆轍。
「你的破綻很多。」
衛淮很痛快地告訴他了:「當初你不識字,我就知道你不是徐夫人的外甥,她是名門閨秀,族中子侄皆是讀書人,不可能不通文墨。」
「你的身份是假的,但在情。事上又生澀,不是久經調。教的男寵,卻也並非窮苦人家的孩子,否則養不出這一身嬌嫩的皮肉。」
「自從你的鸚鵡朋友進入軍營後,我便可以肯定你是妖物。你們假裝初次見面,卻有著非比尋常的默契,顯然早已相識,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真相竟然簡單得如此殘酷,綺雪臊紅了臉,虧他還自以為沒什麼破綻,其實破綻多得都成篩子了。
他小聲說:「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不早些揭穿我?」
「最開始是覺得有趣。」
衛淮道:「我不在乎你接近我的目的,你傷不了我,又很合我的胃口,陪你玩玩也不錯。」
「後來是沒有必要,你就是你,是我的阿雪,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會揭穿你的秘密。」
他望向綺雪的目光溫柔如水,綺雪咬了咬唇,又問衛淮:「你又是如何隱藏妖氣的呢,我聞不出你的味道,你的真身到底是什麼妖魔?」
衛淮捏他的耳朵:「你猜。」
「狼?蛇?」綺雪根據他綠色的眼睛猜測。
「都不是。」衛淮莞爾,「有機會的話會讓你見識到的,好了,跟我去試試新衣服。」
前幾日繡娘們才為綺雪仔細地量過尺寸,如今年關將至,綺雪還以為是為了新年才要制新衣,但是看到新衣服他的臉色驟然一變,繡娘們呈上來的竟然是一套華美奪目的大紅婚服。
「這套婚服是上百位繡娘日夜趕工而成的,阿雪喜歡嗎?」
衛淮笑著攬過綺雪的腰,將婚服上的花紋繡樣指給他看,只見除了傳統的吉祥紋飾外,裙擺上用金線繡著許多活潑可愛的小兔子,每隻的神態都不同,但是都很像綺雪的原形。
平心而論,這套婚服真的美麗絕倫,但綺雪就是夸不出一個字,衛淮也不生氣,親了親他說道:「我很滿意,既然阿雪也不討厭,紋樣就算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