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姬玉衡來說,綺雪的親吻何止是褒獎, 哪怕說是天大的賞賜也不為過。
前幾天在大殿中,綺雪親吻賀蘭寂的畫面依然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里,他心生羨慕,也飽含酸楚,卻不敢將賀蘭寂的位置替換成自己。
他很清楚綺雪不屬於他,哪怕只是想一想,也是對綺雪的褻。瀆, 所以他不能這麼做,他既然已經做了錯事,就不該一錯再錯下去, 必須停止對綺雪的肖想。
可是今晚,雪公子卻把他帶到了寢宮,還讓他……
姬玉衡說不出話, 實在沒有顏面承認自己確實想要綺雪的親吻,綺雪還以為自己把姬玉衡問住了, 不由洋洋得意,輕哼一聲說道:「真以為能騙到我,你把我當成傻瓜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少狡辯。」綺雪突然坐了起來,又想到了新的好主意, 「你不是說不夠羞辱你嗎?那好啊,你把衣裳脫光了,不著寸縷地給我當奴隸,是不是夠羞辱了?」
「……」紅暈迅速蔓延到姬玉衡的耳朵和脖頸,他斷然否決, 「真的不行,娘娘,別的要求都可以,唯獨脫衣服不行,我……」
「你不想脫?」
綺雪見他反應激烈,頓時眼神一亮:「你越不想脫,我就越要看你脫,快脫!」
姬玉衡難堪地搖頭:「若是被外人看到,我的名節無關緊要,卻唯恐有損娘娘的清譽,還是請娘娘收回成命,另換要求吧。」
「我就是要看你脫光衣服。」
綺雪覺得姬玉衡之所以表現得這麼抗拒,一定是因為他戳到了他的痛處,所以今晚姬玉衡非脫不可,如果他不自己脫,那他就幫忙好了。
綺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眉眼間染上危險又嫵媚的笑意:「姬玉衡,我知道了,你這樣躲躲藏藏的,是不是因為隨身藏著兇器,準備行刺我,才不敢脫衣服?」
姬玉衡一怔,為自己解釋:「我隨身佩戴的短劍已經叫娘娘的手下收走了,再沒有其他兵器了。」
「口說無憑,你得拿出證據,要不然我怎麼信你?」
綺雪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俯身拍了拍他的面頰。
「堂堂的南平世子居然對我這個柔弱的後宮嬪妃心懷不軌、意欲行刺,要是我告訴陛下,你說會不會連累到你的娘親,還有你那些遠在南平的父老鄉親呢?」
其實綺雪也就是隨便說說,他從來不打算傷害無辜之人的性命,若是他濫殺無辜,那豈不是就和原著中屠戮了大荔山的謝殊一樣噁心,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姬玉衡陷入了沉默,其實他不認為綺雪會把這件事告訴賀蘭寂,否則綺雪自己也有麻煩,但既然綺雪這樣說了,就說明他今天決不會善罷甘休,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讓他把衣服脫掉,否則很有可能會叫內侍進來按著他扒衣服。
「好。」他應道,「如果能讓娘娘開心,我願意脫衣服。」
「脫吧。」綺雪坐了回去,慵懶地支起下頜,看著姬玉衡跪在他腳邊脫衣服。
姬玉衡摘下發冠,將黑髮散落下來,接著解開腰帶,將外袍和中衣脫了下來,赤。裸著挺拔健美的上身。
他面如冠玉,氣質清雅貴氣,膚色也白,綺雪平時倒是能看出他的身材很好,卻沒想到他的肌肉比想像中的更結實,脊背和胸肌都很寬闊,腹肌也塊壘分明,隱約能看到向下延展的青筋。
綺雪上下掃視一番,將姬玉衡看得臉紅,這才說:「轉過去,我看看你帶沒帶兵器。」
姬玉衡站起身來,將衣服放到椅背上,聽話地轉過身去,後背肌肉的線條也相當漂亮,是標準的寬肩窄腰,更顯出手臂和雙腿的修長。
他當然沒有隨身攜帶兵器,後腰也沒有藏著什麼,綺雪的視線掃過一圈,見他停下動作,不滿地說:「怎麼不脫了,繼續呀。」
姬玉衡遲疑地問:「褲子也要脫?連褻。褲也要?」
綺雪語氣溫柔:「需要我為世子大人解釋一遍『不著寸縷』是什麼意思嗎?」
「……」姬玉衡沉默而害羞地搖頭,繼續解開褲帶。
其實脫下第一件才是最難下定決心的,到了這一步,脫光與不脫光已經沒有區別了,他的顏面在綺雪面前早就蕩然無存了。
隨著布料輕微的摩擦聲,最後一件衣服也落地了,姬玉衡低垂著頭,耳朵紅如滴血,已經無需綺雪的命令,溫順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他不敢直視綺雪的臉,完全不知道綺雪已經震驚地睜圓了雙眸,像一隻受驚的貓,語氣帶著一絲顫抖:「你……你還說你沒藏兵器?這不是兵器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