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雪:「……」
如果對他污言穢語也是罪,衛淮就是凌遲十次都不為過,他還好意思治姬玉衡的罪呢。
「別太過了。」綺雪低聲提醒他,「他畢竟是郡主府的世子。」
姬玉衡是氣運之子,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出事,倒是有些擔心衛淮會遭到反噬,提醒一句也是為衛淮著想。
「放心,我有分寸,我不打他。」
衛淮輕笑,壓低聲音,附到綺雪耳邊說:「那麼現在,娘娘也是時候該兌現承諾了吧?」
諸懷衛將姬玉衡拖走了,卻沒有拖進監牢,而是拖到了一間空房間,將他綁了起來,堵住了他的嘴,就這樣把他扔到了床下。
而在扔到床下前,他們還用沾了麻沸散的布堵住姬玉衡的口鼻,逼著他被迫吸了幾口,如此一來,姬玉衡全身脫力,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只是勉強保留著自己的意識。
他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下,呼吸間都是輕微的塵土味,直到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畔,還伴隨著熟悉的聲音。
「你就這麼著急,一定要在宴席上這樣做嗎?回宮不是也……」
「宮中多是陛下的眼線,不好隱瞞過去,難道娘娘不怕陛下發現?」
「你以為陛下是你?他對我很好的,不會用魘魔監視我。至於怕不怕被陛下發現,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我不覺得羞恥,但是我怕他傷心難過,所以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也不能做到底,只能吸一吸……奶,你聽懂了嗎?」
「好,都依你,就是這裡了,你稍等片刻,我去沐浴。」
衛淮推開屋門,領著綺雪坐到床榻上,俯身親了親他。
綺雪推了推他:「一身汗味,快去洗。」
「好。」衛淮笑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下的縫隙,轉身離去了。
床下的姬玉衡透過縫隙,看到綺雪冰台色的裙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第48章
姬玉衡被迫吸入了麻沸散, 頭腦昏昏沉沉的,卻在這一刻瞬間清醒過來,後背布滿冷汗, 終於弄懂了衛淮歹毒的用心。
他萬萬沒有想到衛淮竟如此膽大妄為,他身為當朝大將軍,不僅穢。亂宮闈、私通貴妃,甚至全然不避諱旁人,將他這個世子綁在床下聆聽他們歡合的動靜,衛淮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朝章國故,有沒有人倫綱常?!
姬玉衡如墜冰窟, 自骨子裡升起一陣寒意,他不想就這樣袖手旁觀,他想阻止綺雪, 這不僅出於可笑可鄙的嫉妒之心,更是出於他對綺雪的擔憂。
如若私通之事被天子知曉,衛淮倚仗軍功, 自然沒有身家性命之虞,可娘娘呢?他只是後宮的嬪妃, 能有現在的風光,全仰仗於天子的寵愛,一旦醜事揭露,陛下豈能饒恕娘娘?
衛淮口口聲聲說他愛慕貴妃娘娘, 卻可曾為娘娘的將來考慮過分毫?他實在太狂妄,也太自私,根本配不上娘娘對他的喜愛。
姬玉衡極力地調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敲動床板,引起綺雪的注意, 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就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更做不出任何能發出聲響的動作。
動一動啊,他必須阻止娘娘……
姬玉衡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之色,他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身體卻好似僵硬的石塊,而他越是清醒,他就越如沸油烹心般痛苦,因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昏迷過去,至少可以落得些許輕鬆。
他在床下備受煎熬,床上的綺雪對此卻一無所知,只是拿著打濕的帕子,簡單擦了擦身體。
為了掩人耳目,他沒有要水沐浴,反正早晨才洗過,現在他還是乾乾淨淨的,聞起來香噴噴的,再說他肯給衛淮吃就不錯了,衛淮有什麼嫌棄他的資格?
綺雪將帕子扔到地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衛淮,也沒等多久,衛淮就回來了。
也不知衛淮是怎麼弄的,能把洗過的頭髮絞得很乾,只是發尾略帶濕潤,還換了身雲青色的衣裳,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綺雪新奇地說:「很少見你穿青衣,怎麼不穿紅的?」
「當然是為了和你更般配。」
衛淮面露笑意,很自覺地跪在了綺雪的面前:「這下你就沒理由偏心別的男人了。」
綺雪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額頭:「你可真是個大醋缸。」
衛淮笑著點點頭,絲毫沒有替自己辯駁的意思,輕柔地吻上綺雪的手指,舔過柔軟嬌嫩的指縫,又吻上他的手背和小臂,含糊不清地問:「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