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臭龍、臭泥鰍!你自己跳進鍋里清蒸謝罪吧!」
……
折騰累了的兔團被道清揣進了懷裡。
道清行走在雪原之上,銀髮在陽光的映照下流淌著漂亮的光澤,他一身素白道袍,幾乎和雪原融為一體,向著群山的方向前行。
他的袖裡乾坤剛好裝著籌策,臨行前算了一卦,算的是他們應該朝哪個方向前行才有生路,卜算的結果是正東方向,剛好與群山交疊。
兔團窩在道清的衣襟里,羞惱地撫著自己的兔毛,他又有點流奶了。
他說什麼也不想把兔奶沾在道清的衣服上,糾結了一會,才小聲問道清:「你有沒有手帕?」
他的玉牌還沒碎掉,可以拿東西,但裡面只裝著各種金銀珠寶,還有幾身貴重的朝服,吃食和生活用具一概沒有,等到回去之後,他說什麼也要把所有東西都準備一份放進去。
在這方面,道清的經驗似乎比他豐富許多,從袖中取出了手帕,兔團接過手帕,蓋在兔肚皮上,讓手帕吸收著奶水沒一會就打濕了大半條。
兔團怏怏不樂地問:「你為什麼不變成龍形飛到山上?這樣光是靠兩條腿得走多久?」
道清:「我受了內傷,變回原形會加重傷勢,如若遇到危險,我可能無法護你周全。」
正說著,他悶聲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到雪地上,染出了一片妖冶的猩紅。
兔團嚇了一跳,剛才他確實發現道清的臉色有些蒼白,也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氣,但他沒想到道清的傷勢好像還挺嚴重的,能讓肉身堅韌如金石的龍族受傷,那得是多強大的力量?
他很快想到了原因:「是玄陽道長將你打傷的?」
鏡中的漩渦他體驗過,應該沒什麼危險,如果不是古鏡傷了道清,那也只有聖君了。
道清施展法術,除淨口中和地上的血跡:「是。」
「活該。」
兔團哼哼一聲:「要不是你非要把我帶回後山,玄陽道長也就不會來找我了。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不然我怎麼會跌進鏡子裡,別以為你來救我我就會感謝你,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他說完這些,已經做好了道清把他丟出去的準備,可道清只是沉默良久,低聲對他說:「對不起。」
「……?」兔團狐疑地探出小腦袋,「你居然會跟我道歉?」
道清:「你說得沒錯,過錯在我。是我連累了你,你才會被古鏡送到過去。」
「還算你有點良心……」兔團小聲嘟囔。
「我錯在不該在祖師殿捉拿你。」道清說,「回去之後,我會將你帶到後山,勢必要改掉你淫。亂成性的惡習。」
「啪!」
濕漉漉的手帕被甩到了道清的俊臉上,兔團勃然大怒:「你說誰淫。亂,我哪裡淫了,你這條淫龍也有臉面說我淫。亂?」
道清摘下手帕,呼吸間縈繞著甜美的奶香,他垂眸看了看手帕,隨手裝入了袖裡乾坤。
他將乾淨的新手帕塞進懷裡,正好落在兔團的兔肚皮上:「我與你不同,百年來我恪守清規戒律,從未有過任何露水情緣。」
兔團不屑地抱住手帕:「我才不信,你騙誰呢,裝什麼貞潔烈龍。」
無論是妖魔還是動物,交。媾都是它們的本能,兔團在過去之所以沒有經驗,完全是因為想要和他交。媾的小動物太多了,以至於給他造成了陰影,再加上他天生慾念淡薄,不會受到發情期的困擾,這才沒有和任何妖物好過。
道清除淨滿臉的奶印,指向自己眉心間的鮮紅硃砂:「我有守宮砂。」
「所以呢?」
兔團不太清楚擁有守宮砂意味著什麼:「有守宮砂就代表你是童子身?」
「是。」道清說。
「那又怎麼樣,這東西不是可以隨便造假嗎,我也可以給我自己點上,假裝我是處子身。」兔團抖腳。
道清停下腳步,取出硃砂盒:「你可以試試。」
兔團:「?」
這死泥鰍身上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冰天雪地的,道清身上還有傷,兔團覺得研究這個未免太過不合時宜,可道清就這樣停住了腳步,似乎兔團不點一下守宮砂,他就不會走了,他真的很在意為自己驗明正身。
兔團無奈地接過硃砂盒,將兔爪拍了進去,在兔腿上按下一個鮮紅的小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