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才起身,忽然感到一陣暈眩,一股突如其來的古怪睡意令他變得極其睏倦,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淡淡的香氣在寢殿中縈繞著。
過了一會,一隻雪白的兔團偷偷地溜進了寢殿,化為人形,鬼鬼祟祟地將姬玉衡的雙臂拉了起來,吃力地往床榻那邊拖去。
好沉……為什麼睡著的雲期會這麼重……
綺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費勁千辛萬苦才把姬玉衡弄到了床榻上,絕艷的面容柔情不再,只剩下滿臉無奈和細密的汗水。
沒錯,雲期突然睡著就是他幹的——早在他跟隨衛淮的大軍一路南下,到達南平郡的時候,一隻名叫「鶯娘」的狐妖曾經贈送過他十枚香丸,香丸中封存著強效的迷魂術,燃燒後就可以迷暈屋中的人,他就是用了半粒香丸迷暈了雲期。
至於為什麼要迷暈雲期,其實就是為了捉弄他一下,和他玩些不一樣的。
綺雪休息了一會,從玉牌中取出幾條結實的麻繩,將姬玉衡的手腳和床頭綁在一起,確保他無法掙脫,又用綢帶蒙住了他的雙眼。
他思來想去,還是不高興姬玉衡之前竟然不來看他,雖說是有原因的,是因為姬玉衡對他心中有愧,可他還是有點氣,大概是因為姬玉衡對他太好了,哪怕事出有因,他也不喜歡姬玉衡冷遇他,就想教訓姬玉衡一下。
坦白說,綺雪就是喜歡對姬玉衡使小性子,誰叫姬玉衡對他那麼溫柔,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包容溺愛他,他有點被姬玉衡慣壞了。
做好準備,綺雪脫下衣裳,袒露出美麗的肉。體,不著寸縷地爬到姬玉衡的大腿上,輕輕地搖晃他:「醒醒,太子殿下,快醒醒。」
……
姬玉衡從沉睡中醒來,恢復些許感知後,就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遭到了束縛,雙眼也被綢布蒙著,整個人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
是什麼人綁了他?
他瞬間繃緊身體,光潔的下頜線條也隨之收緊,極度警惕地感知著四周。
縈繞在空中的香氣是東宮專屬的焚香,身下的觸感也很柔軟,看來他還在自己的寢殿裡,只是被人綁在了床榻上。
確定自己沒有被送出宮外,姬玉衡微微放鬆下來,旋即他感覺到有人坐到了他身上,豐滿綿軟的肉團擠著他的大腿,隨著對方壓下身體,一股熟悉的甜香傳入了他的呼吸間。
是母妃的香氣。
意識到綁住自己的人是綺雪,姬玉衡瞬間放鬆下來,喜悅盈滿心頭,耳根慢慢地紅了。
原來母妃沒有失約,他只是到得晚了些,還把他綁在……綁在了床榻上。
母妃想做什麼呢?
綺雪絲毫沒有察覺到姬玉衡剛醒過來就認出了他,還故意用易容術變化了不同的嗓音,嬌嬌地問姬玉衡:「太子殿下醒了沒有?」
「……醒了。」姬玉衡輕聲回答,溫柔如水地問,「為什麼綁住我?」
他沒有點破綺雪的身份,因為他聽出綺雪特意用法術變化了嗓音,想來應該是不希望他立刻認出他,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樂於配合他。
「當然是因為奴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殿下的太子妃呀。」
綺雪嗲里嗲氣地說著,手指曖昧地在姬玉衡的胸膛上畫著圓圈:「只要奸。污了殿下,懷上殿下的子嗣,太子妃的位子就是奴婢的了。」
他語氣是那麼地純真,卻說著很下流的話,姬玉衡呼吸一滯,幾乎是瞬間起來了,艱難晦澀地開口:「你想做孤的太子妃,可沒那麼容易……」
綺雪還是第一次聽到姬玉衡在他面前自稱「孤」,這讓他感到陌生,卻也有些興奮,他低下頭舔了舔姬玉衡的耳廓:「為什麼不容易?」
姬玉衡吐息滾燙,聲音變得喑啞:「孤有心上人,絕不會接受他之外的人。」
「殿下有心上人了?」綺雪貼著他的耳朵,往耳孔里輕輕吹熱氣,「能不能告訴奴婢,那個人是誰?」
「是……」姬玉衡被他吹得耳朵通紅,額頭滲出了薄汗,「孤的母妃。」
「母妃?」綺雪故作驚訝,「天哪,太子殿下,你真的好下流、好齷齪,你怎麼可以喜歡你的母妃?」
他越是羞辱姬玉衡,姬玉衡就越有感覺,他如玉的面孔滿是薄紅,啞聲承認道:「孤的確是下流齷齪之人……」
「但是我喜歡。」
綺雪也有些著迷,已經忘了偽裝自稱,趴在姬玉衡耳邊嬌滴滴地說著,指尖滑過姬玉衡的薄唇。
「我就是喜歡下流齷齪,像你這樣心思骯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