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謝殊又很輕地親了親他濕潤腫脹的唇珠,如蜻蜓點水一般:「你的信物對我意義非凡,我會妥善保管它,直到你我成婚的那日。」
綺雪氣喘吁吁的,嗓音甜軟地問:「難道成婚以後你就不打算保管它了嗎?」
謝殊:「不會,我會滴入我的心頭血,將它煉成本命法器。」
綺雪眨眨眼:「那倒是也不用……它只是兔毛做的玩具。」
謝殊:「不止。它還是你對我的情意。」
送完信物,綺雪就要回行宮了,在離開皇陵之前,謝殊望著他片刻,突然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綺雪白了他一眼:「你別得寸進尺,我不會對你說情話的。」
「……」謝殊頓了頓,沒說什麼,只是道,「我送你回宮,走吧。」
……
將綺雪送回行宮後,謝殊占算了一卦,是關於綺雪的。
他能看出綺雪有事瞞他,綺雪的法術如今強大得不可思議,這隻絨兔製作的難度極高,需要用到不少或冷僻或精深的法術,明明就在月余之前,綺雪的法術尚且淺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法術才會突飛猛進?
綺雪什麼都沒告訴他,他便起了一卦,但卦象顯示,綺雪近來一切正常,他們的天定姻緣也依舊沒有變化,似乎綺雪莫名學得的法術並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
謝殊收起算籌,看了看陰雨綿綿的天際,卻沒有完全相信卜卦的結果。
近日龍脈的檢查結果並不是很理想,地脈出現了動盪,導致地氣上涌,會影響卜卦的結果。
他必須著手處置動盪的地脈,處理結束後,再算出的卦象才是準確無誤的。
謝殊將毛絨兔放在肩頭之上,回到雲月觀,來到了後山的道場。
銀龍童子看到他突然回來了,有些驚訝,立刻前來迎接:「觀主,你怎麼……」
「你問這隻絨兔?」
謝殊垂眸望向肩頭的毛絨兔,語氣淡淡地說:「沒什麼,只是綺雪所贈的定情信物。」
銀龍童子:「?」
不是,他也沒問啊……而且觀主為什麼要把這隻絨兔放在肩上,走路不覺得礙事嗎?
銀龍童子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眼看著謝殊飄然而去,頂著毛絨兔在道場中轉了一圈,視察道場中的銀龍們,這才又回到原點,要交給銀龍童子一樁差事。
銀龍童子:「……」
所以轉這麼一大圈到底是想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一開始就說嗎!
他暗中腹誹,躬身低頭道:「請觀主吩咐。」
謝殊收起絨兔,神色冷峻道:「召集所有弟子,三日後隨我前往皇陵,壓制地氣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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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平靜的清晨。
行宮中的宮人們身影忙碌,陸陸續續地將木箱和寶盒搬上車駕,如今天氣涼爽,天子和貴妃的避暑之行結束在即,下午就要離開行宮,折返回上京了。
之所以下午出發,是因為賀蘭寂還需處理一些重要的政事,才會遲些出發。
賀蘭寂從床榻上起身,安靜地穿戴頭冠與袍服,為了不打擾還在熟睡中的綺雪,他每日都是獨自簡單地穿好,再去外間由薛總管和內侍們為他仔細地打理衣冠。
或許是他今天的動作大了些,綺雪忽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住他勁瘦的腰:「陛下,你要走了嗎,抱抱我好不好……?」
「好。」
賀蘭寂對綺雪的請求向來無不應從,俯身將綺雪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他的黑髮,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接著睡吧,圓圓,我一會就回來陪你。」
「嗯……」
綺雪乖乖地應了一聲,將臉埋在軟枕里,似乎又睡過去了。
賀蘭寂又輕吻了他一下,拿起外袍,輕輕地走出裡間,悄無聲息地合上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