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王昕的狀態轉好了,不再一點就炸,甚至有點扭扭捏捏,像極了傲嬌又很想討主人歡心的貓,超大號的貓。
「你繼續。」他指了指岩石,打算走人。
「噯等等!」王昕的眼睛一亮,「你手裡是什麼東西。」
梟風抬起手腕:「椰殼,大自然為落難水手準備的禮物。」
王昕的反應很有趣,先是張了張嘴,然後舔唇,最後咬住下唇,臉上刻著「糾結」二字。
天知道他多想問出口,換一個人該有多好..
如果對面的男人不是梟風,他也不用這麼難以啟齒。
「我收集了一些露水,味道不錯。」這話說完,梟風將椰殼裡的水全部倒進嘴裡。
「噯噯..你你..」你給我留點兒啊!
王昕伸長胳膊指著椰殼,看著裡面一滴不剩,差點哭出來。
梟風抹下嘴角,用平淡的口吻故意問:「你很渴?」
王昕又露出那種糾結的表情,習慣性地咬嘴唇,大眼睛轉來轉去,嘴上就是不肯服軟。
忽然,梟風笑了,很淡又很短的笑容。
就在王昕驚訝於他有這種功能時,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拔出匕首,拉起一根繞樹生長的藤蔓一下砍斷,舉起斷口說:「過來,喝水。」
王昕糾結的情緒立馬拋到九霄雲外,兩個箭步湊到跟前,嘴唇對準藤蔓的斷口,讓大量水滴湧入口中。
為了讓他舒服些,梟風把胳膊抬高。
整個過程簡單流暢,對出色的船長來說屬於基操,可在王昕眼裡,為他找水喝的梟風比電影明星還帥!
從低視角往上看,男人的下頜線堅硬,鼻樑高挺,不大的眼睛卻很有神蘊,整個人都散發著神聖光輝。
「可以了,」梟風收起藤蔓,語氣仍舊不冷不熱,「這裡不是雨林,淡水很少,藤蔓存了水是因為昨夜下過雨。」
王昕摸著舒服的喉嚨:「你怎麼知道?」
梟風瞥一眼:「我就是知道。」
「那你還費力的收集露水?」
「因為露水乾淨好喝,藤蔓的存水乾澀略髒,可能還有小蟲,不過要比岩縫的水好些。」
「.....」王昕剛蓄了點好感值,立馬降低負數。
「你好像不太高興,沒關係,」梟風收起刀子,一邊說一邊朝林子裡走,「你自便,我在你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餵你..」王昕眼睜睜看著人走遠。
與此同時,腹部再次傳出飢餓的叫囂。
王昕回到沙灘,並沒有坐以待斃,撿了一堆大石塊,在自己的地盤擺出SOS形狀。
這是國際求救信號,希望路過的直升機可以看見。
另一頭,短短時間內,梟風已經收集不少火絨和引火物。
他找到草、蕨類植物,還有幹了的真菌,帶著這些東西來到海邊的岬角,打算在這裡生火,火不僅能解決溫飽,到了夜晚還是關鍵的信號。
如果真有救援隊或路過的船隻,看見火光會被吸引。
他剛剛留意到王昕擺出了SOS信號,所以不會浪費時間做相同的事。
此時,艷陽高照。
毒辣的陽光炙烤大地,大海都在冒熱氣。
梟風脫掉上衣,在另一個男人錯愕的注視中,他將濕泥土抹在肌膚上,然後有條不紊地搭建信號塔。
王昕認為他精神錯亂,看得直搖頭:「瘋了,瘋了..」
其實梟風這麼做是為了防曬,辦法雖然粗陋,但有效果。
他三個地方來回跑,成功在岬角支起信號火堆,三塊木板組成三腳架,用藤蔓纏緊,下面是干樹枝和耐燒的木頭,上面是乾燥的引火物。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變戲法似的抓住兩隻棕色大螃蟹。
螃蟹還在他手中張牙舞爪,試圖掙脫束縛。
王昕恰巧抬頭,眼睛都看直了。
淪落荒島數小時後,王昕的腦袋慢半拍冒出一個疑問:那傢伙做這些事為什麼遊刃有餘?
還是說全世界的水手都這麼牛逼!
他剛才在海邊徘徊許久,連小魚小蝦的屍體都沒找到。
飢餓讓人眼前發黑,然而強烈的自尊心依舊作祟。
王昕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手伏在額頭擋住陽光,看著梟風的方向不停地吞口水。
梟風取下掛在脖子上的打火石,是兩個金屬物。
父親留給他的禮物,關鍵時刻總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多了,他做好了火絨,用刮刀和打火石互擊,很快產生火花並引燃了乾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