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套上我的衣服,避免被荊棘刮傷。」梟風從上頭伸出腦袋,「聽見沒有,把繩子系在腰上,用我之前教你的繩結,注意別劃傷手。」
王昕捧著衣服,抬起的眸子亮晶晶:「我要是順利完成任務,是不是能有點獎勵。」
梟風挑眉:「你想要什麼。」
王昕套上衣服,心滿意足地摸了摸結實的布料,「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啊。」
「別磨蹭,」梟風冷酷發言,「上來沒獎勵,摔殘算你自己的。」
「殘了你就得負責。」
王昕態度蠻橫,手中動作卻沒有怠慢。
按照船長的指示,他先把行李送上去,然後將繩子系在腰部,兩隻手握住藤蔓,深吸口氣,有樣學樣地開始向上攀爬。
真正做起來時,並沒有看見的那麼容易。
王昕不會使用力量的技巧,只能笨方法往上爬,兩隻手臂很快就酸了,而他的腳經常打滑,險些踩空摔落,但他沒有放棄,咬緊牙關堅持到底,勢必要在梟風面前展現總攻氣勢。
話說回來,他認識的一些攻又矮又挫,有的還瘦成麻杆,只有電影才會把攻受拍成體型差滿足觀眾,現實中反而壯受最為普遍。
就像梟風一樣...
剛要往深了研究,上方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你別腦補些沒用的劇情,集中注意力。」
一句話瞬間把王昕打回原樣,他往上瞅,對上梟風嚴峻的眼睛,小聲嘀咕:「難不成有術,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梟風始終關注王昕的一舉一動,看見他稍有不慎便會拉緊繩子,若是他的注意力不集中就厲聲提醒,好像比他本人還緊張。
雖然過程不太容易,但結果是遂人願的。
王昕爬了上來,最後一步是梟風拉他一把,確切講是架住他的胳膊把他半拖半抱上來。
「衣服給我。」梟風伸出手,臭著一張臉好像不太高興。
王昕把衣服還給他,有點納悶:「我成功上岸,你好像不開心。」
梟風嚴厲批評:「你剛才走神了,很危險知道嗎?」
「啊?」王昕全天都在那種狀態里,不認為是走神,「我挺認真的啊,我不管做什麼都在想事情,我控制不了的,你要理解創作者的精神世界。」
「你想些有用的可以,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踩哪塊岩石更靠譜,而不是..」梟風不是啥好眼神地掃量著,「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你心裡清楚。」
王昕窘迫地摸上臉頰:「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梟風指著他的鼻子:「都寫在臉上了。」
「什麼?」
「發春。」
「.....」王昕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牙齒痒痒的想咬人,「獎勵,我要獎勵!」
「這就是獎勵。」
梟風一巴掌拍在王昕的頭頂,發出不小的動靜。
王昕揉著腦殼,心中怨念升騰,「梟風,你就不能誇我一句?」
梟風背上行李自顧自地朝前走,語氣里還夾雜著不悅:「你想聽什麼。」
王昕跟在後面,又變得開朗起來:「你就說,我帥的像機關槍,朝你射去一梭梭魅力。」
「我們還沒有脫離險境,你最好別搞笑。」梟風指了指前面泥濘的斜坡,隨後蹲下身在小水泡里取了些清水。
兩人把竹筒都灌滿,起身後繼續趕路。
瀑布上方的河道更寬,有淺水區,他們可以踩著這裡凸出的岩石渡河。
梟風走在前頭,王昕蔫巴巴的跟在後面。
「到這裡來,」梟風害怕後面的人滑倒,朝後伸出一隻手,「我拽著你,別看水淺,其實水流還是很急的。」
王昕掃一眼那隻手,倔強地說:「我自己可以。」
梟風的邀請沒得到意料中的回應,他轉過頭,目光落在王昕寫滿委屈的俊臉上,感到意外:「你又怎了。」
「少說話,省得你總批評我。」王昕賭氣地看向別處,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連帶鼻子都開始發堵。
他覺得現狀已經夠衰了,為什麼不能開心一點,自娛自樂不是挺好,幹嘛要時刻保持判官的嚴肅。
某些時候,只要被梟風盯著,就算沒犯錯也會感到緊張。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希望梟風能放鬆一些。
「你誤會了,」梟風被他可憐兮兮的模樣說服了,態度緩和地解釋道,「我沒說你不好,說實話,每次看你笑得那麼傻...天真,我也會受到感染,你就像黑暗中的小太陽燈,偶爾漏電也不要緊,剛才的態度之所以嚴厲,是我在後怕,如果你真的出事,我會...」
會怎麼樣?
王昕臉上的愁容散開,眼睛一點點放亮,無比期待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