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沉泯山不是單兵勝似單兵,當下只是看沉泯山越發不順眼,連帶著用劍都帶上了幾分殺意。
商拒溫就是不能接受自己不夠完美,不能接受不喜歡的人比他優秀的人。
沉泯山是指揮,即便感知收斂了,對殺意那也是何等的熟悉。她看著眼前的商家人,眸色黑峻如墨,情感波動有些強烈,玉沙手中劍光大盛。
眾人只覺白芒遮眼,周遭頓時被寒意籠罩,劍花似飛雪,在點落在商拒溫的機甲表面的瞬間炸開道道裂痕。
這是指揮見了都會心疼機甲的傷痕,更無論台下的機甲師和凌霄的主人商拒溫。
沉泯山要給商拒溫教訓,要做的不止是殺人,還有誅心。
商拒溫不是單兵,凌霄又主打防禦,如何能敵過按照單兵要求自己,以單兵機甲要求玉沙的沉泯山。
玉沙在沈泯山手中敏捷無二,動作精細之至,叫台下所有機甲師嘆為觀止,而商拒溫也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嫉恨。
他起初認定這台不倫不類的機甲是沉泯山設計的,現在雖然依舊認為沈泯山在機甲上走的是歪門邪道,卻另生出希望玉沙不是她所設計的情感來。倒不是不能接受別人優秀,只是不能接受這樣優秀的人總是沉泯山。且他看不起這般走歪門邪道取勝的人,看不得她用這種方式得到好成績。
沉泯山察覺他的殺意愈重,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玉沙手中的長劍問水顫動,驟然盪開一道白色的漣漪,鏘然一聲彈飛了商拒溫手中的刀,劍意恰如朔風起勢,殺意森然,叫商拒溫汗毛直豎,面色數變,在分秒之內驚出冷汗。
沉泯山端坐機甲艙內,秀氣的手指在操作杆上翻動,玉沙行動甚至沒有軌跡可循,台下之人還未曾眨眼,柔白的機甲已從擂台邊沿閃至凌霄方寸之內,只有一道勁風,是劍意的咆哮,裹挾著寸寸寒意,滯後一步刮到眾人面前。
台下的老師臉色驟變,開口阻止不夠沉泯山的動作來的迅疾。
眾人只聽得身邊老師一聲嚴肅的呵聲,再定睛一看,玉沙的身影終於顯現,凌霄的能源倉被完整破壞,而沉泯山的問水劍,筆直地插進凌霄的駕駛艙內,刀身盡數沒入機甲,擦著商拒溫的身體而過僅有分毫之差。
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唯有沉泯山,旁若無人地將劍拔出,沒有伸手去拽地上的凌霄,徑直收起了玉沙,跳下台來。
莫聽瀾對沈泯山投以不贊同的眼光,但他畢竟是戰場上退下來的中將,對於學生的用招包括劍意殺意都有很深的體會,他知道是商拒溫先下了死手,且染了殺意,才叫沉泯山劍勢驟然凜冽,最終技不如人落得如此下場,而沉泯山雖說下手重了些,也並沒有什麼點到為止的武德,但終究是有分寸的。他不知道沉泯山同商家間的糾葛,只以為沈泯山是忍不下一時之氣,才這般行徑。
拋開這些不談,沉泯山在戰鬥方面是很有可圈可點之處的,比現今單兵系S級應該是綽綽有餘。他看不出沉泯山的身法用劍出自哪門哪派,又奇詭萬分,但放在她身上卻有出人意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