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錚一瞬晃神,卻沒有猶豫,狂生劍上挑,蘇長庭長劍劍身碎裂,片片碎片散落又隨著他的動作旋飛射向蘇長庭,金屬帶起的流光穿透那些虛隱的人影,隨著那清音消散,他們的身影也在段承錚的余光中漸漸淡褪了。
「蘇長庭的劍並非凡品,卻被段承錚一劍擊碎,可見段承錚的造詣。」
寧壽看著足點地面踩上巨木樹枝的蘇長庭捏著麥克風道。
專家席位上,坐在白可憶身邊的上將利茲看著段承錚的一招一式,全程沒有移開視線。倒不是說他使劍有多特別,儘管他的劍法確實算得上少有,但更令他驚異的,是段承錚的反應能力。
或者說是有一些動作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單兵能做到走一步看十步已經很好,他卻仿佛能走一步看百步。
這也就是為什麼蘇長庭的劍紛沓而至,他卻能從容而完美地避開的原因。
即便是見過那麼多人的聯邦上將也會對段承錚在這個年齡有這樣的能力而驚嘆,就更不用說人生閱歷不比他多的謝爾曼和蘇長庭了。
謝爾曼最初答應沉泯山也不完全是因為想試探段承錚,而是認為自己隊伍確實有這個能力贏下這一場豪賭。
因為蘭伯特內部等級森嚴階級固化,現而今軍校內部的學生無不是家底殷實的,自小就受家族培養而後進入軍校,基礎打得極為紮實,能力也是層層篩選下來一等一的。人們都說鍾靈軍校內都是貴公子和富家小姐,沒有背景的人進不去,其實不然,蘭伯特軍校才是真正的貴族學校。
鍾靈軍校雖然入學門檻也高,但有一部分人的身世也十分普通,比如柳二龍,他的家世和他Beta的性別,就是扔在人堆里也找不到的那種,說難聽點就是草莽出身,鍾靈卻願意讓他成為校隊第一小隊的副隊長,放在蘭伯特,他是連校門都跨不過的人。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謝爾曼對自己小隊的實力很有自信,尤其是對比段承錚這樣荒蠻州出來的雜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
所以他從不認為自己的隊伍會輸,不認為自己的人會輸,也不認為自己會輸。
蘇長庭踏著樹幹不斷躲避段承錚飛來的碎刃,在駕駛艙里握住操作杆的雙手幾乎快出殘影,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感知波動強烈到叫沉泯山蹙眉。
他左手拉弓右手扣弦如滿月,一箭射向地面上的段承錚。
段承錚沒拿狂生去擋這一記,而是升起大臂和肩上的炮口,對著飛來的箭射出一炮在空中對撞,又連著射出幾發向著蘇長庭飛去。
他的射擊也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兩槍直衝著蘇長庭面門而去,又有兩槍繞後將他的去路封死。
蘇長庭原本就被他方才的幾劍擊碎了膝關節的部件,活動不像以前一般靈活,在這須臾之間只得咬牙以機甲左肩被擊中的結局換得要害處避開擊打,步履有些沉重地從一旁的間隙中躲出。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道紅光以眾人始料未及的速度閃過,清音再一次在眾人耳邊敲響,段承錚的劍已然抵上了蘇長庭的能源倉。
眾人這才方知,之前的速度並非段承錚所能達到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