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幾乎全班人都沒走,陪著那幫打架肇事的人一起去了辦公室。
附中雖然條件和環境都很不錯,但辦公室也沒大到誇張的程度。
教導主任本來就為今天上午的事情在頭疼,陳嘉傑的家庭情況他是知道的,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是陳嘉傑的錯,可李陽欺負人也不應該,兩個班的人打群架就更是不對。
但這個情況交織在一起就很複雜。
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罰。
懲罰重了,怕影響學校的升學率;可如果罰得輕了,又怕其他人效仿,以後碰到事情就想著打群架解決,反正校方不敢大張旗鼓地去懲處。
整整一天,教導主任愁得頭髮都要禿了。
不僅他一個人愁,還有年級主任也在愁。
兩個人在辦公室互相看了無數眼,最終化成聲聲嘆息。
所以在這種情況看見一班浩浩蕩蕩,像是蝗蟲過境般湧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兩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幹什麼幹什麼?!造反嗎?!」
「不是。」一班的班長是個戴眼鏡的女生,在一班成績基本保持在年級前十,但性格開朗,且很有組織能力,跟桑硯和陳嘉傑都不是一種性格,所以各科老師也比較信任她。
此刻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站在老師辦公室內:「我們是來給老師們賠罪的,這是我們的悔過書。」
班長遞了一份悔過書上去:「這上面有一班所有參與打架同學的簽名,後面也有我們大部分的簽名。這件事情也跟我們平時跟同學之間相處的模式有關係,我們平時不夠關心本班同學,卻也將他當成我們班的一份子,我知道這不足以成為打群架的理由,我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大家一起過來道歉了。」
「老師對不起!」
響亮又整齊的聲音將教導主任震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剛爺這時適時地走了過來,他語氣裝得很嚴肅:「你們是想情感綁架老師嗎?這件事情還是要懲罰才能顯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教導主任像是找到了救星:「李老師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麼懲罰才好?」
「他們的確是我們班的學生,」剛爺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會兒,「打架就是青少年們的衝動行為,既然這麼有活力,每天罰他們在操場上跑兩圈,消耗一下他們過剩的精力;並且學習成績也不能落,每天都要在學校里多組織一節自習後才能回家。這樣腦力和體力雙重消耗,他們肯定就沒精力再去想其他事情了。」
教導主任思索片刻,眼睛亮了亮。
他覺得此辦法甚好。
聽起來很嚴厲,還對升學率有好處。
他和年級組長對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好,那就聽李老師的,希望你們可以這次教訓。」
隔著人群,剛爺對著沈隨他們眨了眨眼。
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不過全體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一班人悲傷的是每天都要去晨跑,而十班人則對每天都要留學加課這件事哀大莫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