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眼打量了許久,強迫自己看向下一題。
剛剛標了幾個化學價,他的視線又重新瞥向上面的字跡。
這個是桑硯用左手標註的一些思路,之前沒注意不覺得,可此刻怎麼看怎麼眼熟。
沈隨想了想,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張紙條。
他和神秘人之間的聊天每日一次,有時候是明信片,有時候是這種隨手從草稿本上撕下來的紙條。
仔細對比了片刻,他忍不住眯眼望向講台上正在寫最後一行的桑硯,嘖了一聲。
找了這麼久的神秘人,原來近在眼前。
桑硯寫完最後一種解法,一邊走下講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
她剛剛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沈隨又用那種灼灼的視線望著她。
「?」
什麼情況?
她的臉上沾上粉筆灰了?
桑硯滿臉迷茫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蛋。
而沈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用自己沾滿粉筆灰的手擦到臉上,將其畫了幾道白色的粉筆印。
「學霸,」姜承扭過身原本是想膜拜一下學霸,結果在看到她臉上的印子時不禁樂了,「怎麼寫個題還寫到自己臉上去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從書包里掏出張紙讓她擦擦,奈何糙慣了,壓根沒有帶紙巾的習慣。
在姜承找紙巾的時候,桑硯已經自己從書包里抽了張紙巾出來,開始往臉上擦。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格外思念和楚茵做同桌的日子,尤其懷念楚茵隨身攜帶的那枚小鏡子。
見她擦了半天還沒有找准地方,沈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到了家中的傻貓。
湯圓每次喝完牛奶都會喝得滿臉都是,然後拿爪子去擦臉也是這樣半天找不准位置。
看她拿著紙巾往臉上繞了一圈,就是繞過了髒的地方,沈隨嗤笑一聲,抬手湊了過去。
男生的氣息冷冽又好聞,桑硯的手僵愣在原地。
沈隨順勢抽過她手中的紙巾,幫她把臉上的粉筆灰擦掉了,嘴上嘲道:「笨不笨?」
她智商一百三。
反駁的話沒能說出口,桑硯的腦海中全程都循環著剛剛在講台上那一幕和剛剛沈隨湊過來的瞬間。
「桑硯的三個方法全部正確,你們可以拿出來抄一抄擴展思路,」
剛爺的聲音終於將桑硯從這種可怕的循環中拉了出來,她趕忙正襟危坐。
剛爺望著講台下面大家做筆記的動作,喝了口水後道:「趁著你們在做筆記,我們就利用這個時間來就講一下今年的春遊活動。」
一聽到春遊兩個字,原本正在記筆記的大家猛地抬起頭來,仿佛一群聞到排骨香味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