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褚清澤跟她提起,說有人脈可以引薦時,沈月灼還當他在開玩笑,拗不過他實在煩人,才將資料發給他,根本沒抱希望。
陡然得知這個消息,就像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更何況褚清澤哪裡有這種人脈。
「你該不會是僱人來演的戲吧?」
褚清澤倒也不慌:「找人演戲簡單,給你投資的錢從哪來?難不成我還賣身給富婆?」
「哪個富婆能看得上你。」
沈月灼嘁了一聲,反倒惹得褚清澤不滿,氣勢洶洶地靠近,他學過街舞,手肘撐在桌面,長腿輕鬆掃過,越向桌面的動作行雲流水,眨眼間就到了她面前,「我不帥嗎?嗯?」
一張年輕而邪氣的臉俊眉倒豎,衝擊力太強,耳骨和鎖骨處的金屬鏈條折射出碎光,衝鋒衣松松垮垮地敞開。
褚清澤就是這樣,好似渾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
活力四射,卻又總是出其不意。
沈月灼足間點地,借著辦公椅底部的滑輪往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這套連招拿來吸引其他女生倒是可以,沈月灼才不吃這套,「你這種小狼狗現在不太吃香,還是你哥比較有魅力。」
「他怕是連怎麼哄女孩子開心都不知道。」褚清澤嗤之以鼻,「盈致資本是他介紹的,打算用來當作我上次攪黃了你談判的賠禮。」
沈月灼了解褚清澤的個性,他表面看上去不在乎,實際上最抗拒褚新霽提供的資源和幫助。
但那天哪怕褚清澤沒有出手衝動揍人,她也不可能成功談下來。
就算那個姓顧的敗類願意拋來橄欖枝,帶領她們團隊,沈月灼和他的合作也必然不會簡單,這麼明顯的潛規則暗示,沈月灼不會冒風險。
而她之所以讓褚清澤來幫忙,本質還是起源於他放了她鴿子。
似乎從那時起,原本處在高台之上的褚新霽,就這樣因各種意外,和她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大概是什麼時候?在你罰跪祠堂那天嗎?」
相比於沈月灼期待的反應,褚清澤無端被刺了一下,眸子裡的笑意冷下來。
不知為何,令他如鯁在喉。
沈月灼從椅子上站起來,垂眸著資料,巴掌似地小臉被電腦屏幕的光鍍上了一層柔,語氣確實囂張跋扈的老樣子,「喂喂喂,你再不我,別怪我過河拆橋趕客。
「對。」褚清澤四仰八叉地陷進沙發里,翹起二郎腿,故意損她,「褚新霽你還不知道嗎?講究人情往來,看上去溫和好相處,實際上界限分明。想讓他動心,下輩子還差不多。」
沈月灼聽完,倒也沒失望,有條不紊地聯繫上盈致資本的聯繫人後,才說:「我當然知道。」
褚新霽要是那麼容易搞定,還能叫高嶺之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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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的最後一天,褚新霽在蘇黎世停留,並非公事,因此隨行的團隊先一步轉機回國,只有趙特助陪伴左右。
蘇黎世的秋季拍賣會上每年都會有許多藏品兩箱,褚新霽早前就關注了兩枚胸針,本欲從賣家那直接商談收購,但對方的貨品已經經過了專業的評審定價,不便違約撤回。
拍賣行派專車將褚新霽接送過來,戴著白手套一襲西裝革履的侍者將他引至拍賣中心的雅間,無需拋頭露面參與競價,並且在一錘定音前,還有特殊的競價權力,私密性極佳。
路凜正百無聊賴地看著拍賣台兩側屏幕上滾動的競價金額,見到褚新霽闊步走來,步履生風,兩人依次落座。
「霽哥,剛才有塊表挺不錯的,可惜你來晚,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