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吧也懶得再分什麼包廂,眾人轉到吧檯附近,有池止這個交際花控場,場子跟著熱了不少。
沈月灼和許夏碰面,接過她遞來的檸檬冰,「冰都快化完了,味道有點發苦。」
許夏輕嗤:「誰叫你被薄司禮勾了魂,磨蹭這么半天才來。」
沈月灼正想重新點一杯,許夏攔住,「你痛經不是挺嚴重?少喝點冰的。」
許夏知道她是個嘴饞的,回頭痛起來又得後悔,語氣難免嚴重些。真得虧了她們這群閨蜜,當得跟老媽子似的,不過管著她吧,又讓人心情舒暢,誰叫沈大小姐就是有這種魅力呢。
沈月灼笑:「好了知道了,我換杯常溫的總行了吧?」
「你最好別偷加冰塊。」
「我哪有那麼無賴。」沈月灼環視了一圈,「阿澤呢?」
許夏拉她去包廂里看,桌台前擺了十幾個空酒瓶,一雙長腿搭在沙發邊緣,用外套蓋住了頭,只能望見一頭濃密的短髮。
池止不時何時跟了過來,調侃:「阿澤以為你不來,鬱悶得快肝腸寸斷了,猛得一匹,這會怕是醒不了咯。」
這話遭許夏橫了一眼,「還不都怪你們,一個勁地灌他。」
「阿澤那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倔得跟頭牛似的,他要不想喝,我們能灌下去?」
許夏:「大家都喝了酒,沒法送他回去,不過我聯繫了褚家的司機。」
「怎麼不讓月灼送他回去?」池止揶揄,「我說許大小姐,不能因為你不磕他倆,就斷絕了我們澤少好不容易靠苦肉計爭取來的機會吧?」
沈月灼不屑:「你管酩酊大醉叫苦肉計?」
聽到熟悉的嗓音,沙發上的人眼皮掀開,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指骨抵在眉間,甩了甩頸椎,一把撈起掉地毯上的衣服套上身,拳頭落在池止胸口,「就這點能把我灌醉?你爸爸我還沒菜到那個地步。」
毫無疑問地引來池止一頓輸出。
兩人在沈月灼面前路過時,褚清澤看了她一眼,見她偏過頭去跟許夏聊天,他最終欲言又止,跟池止出去了。
許夏:「你倆真吵架了?」
沈月灼在這方面沒想瞞著許夏,一五一十地說完後,她隱隱有些擔心,「他們倆的關係,要真因為我變得水火不容,我是不是該……」
「打住。」許夏自然是站在閨蜜這邊的,「褚清澤這性子本身就該挫挫銳氣,再說,他們倆就算鬧到崩裂,也用不著你擔心。混世大魔王就算再牛逼,不也得讓他哥這塊萬年巨石壓著。」
許夏還有心思打趣:「還有,能鬧成什麼樣?過年不還得一桌吃飯。」
沈月灼一時間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寬慰:「……」
褚清澤跟池止走到廳內,挨個打完照面後,看到薄司禮的一瞬間,眼眸覆上一層冷戾的寒霜。薄司禮感應到褚清澤沒由來的攻擊性,並未抬眸,利落出杆,將最後一顆8號黑球打入袋中,才將杆隨手拿給身旁的人。
「要玩一把嗎?」
薄司禮平常不玩這些,但學得快,見他主動邀請褚清澤,誰不知道中間那點關係,因此眾人看好戲的成分更大,紛紛慫恿。
褚清澤斂下眸中異色,懶洋洋地接過撞球杆。
「中式八球?打得挺溜。」褚清澤掃了一眼,「還以薄少爺是個只知道苦讀聖賢書的書呆子,看來是我之前片面了。」
薄司禮勾唇淡淡一笑,並不將少年充滿火藥味的諷刺放在眼裡:「我只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毫無交集的兩人在撞球桌上沒能分出勝負,薄司禮倒也不好勝,打完一局後,就順勢坐在了沈月灼附近,問她要不加些甜點,褚清澤大喇喇往桌上扔了一盤水果沙拉,「她最近在減肥,你不知道?就這還來獻殷勤,也不怕鬧笑話。」
沈月灼好不容易才清淨半晌,莫名其妙成了開戰中心。
她跟薄司禮沒好到可以隨便開玩笑的程度,只能對褚清澤道:「你吃槍子了?說話這麼沖。」
折騰半天才搞了這麼一通,結果沈月灼和他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護著她前男友,褚清澤心裡沒由來一陣窩火,卻又不能對著她發泄。
畢竟這幾天他都在消化自己的情緒,也在他和她之前的感情,並不是有意晾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