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長睫顫了顫,緋色霞光從耳根蔓延至脖頸,都怪他太會蠱惑人心,讓她也跟著春潮泛濫。
她小著聲說,「可是、可是你喝了酒。」
「怎麼了?」
這張令人著迷的俊顏近在咫尺,他還穿著白日裡那身考究的西裝,修長的脖頸偏開稍許,鋒利而飽滿的喉結被紐扣抵住,眼神繾綣而幽深,看上去欲得要命。
昂揚的山脈不加掩飾地指向她。
沈月灼移開視線,支支吾吾地聲音低若蚊吶。
「酒精會影響中樞神經系統,就算現在能……起來,也肯定比不上平常。」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褚新霽的臉色,但話說到這裡,總不能半途而廢,索性咬牙一鼓作氣道:「我不喜歡不夠……的。」
後面的話沒什麼底氣,褚新霽沒聽清,辨認推測過後,眼底一點點暈絲絲危險的暗色。
「你的意思是,不喜歡不夠硬的?」
她剛才羞赧著避開的那個詞,竟被他字正腔圓的念出來。
沈月灼埋著腦袋,險些咬到自己的舌根。
她、她剛才說了這些嗎?
褚新霽含住她的唇,將她壓在身下,誘哄她親自觸碰,「這樣夠不夠?」
如果那是一把利刃,早已經歷過淬火等道道工序,只待親上戰場開鋒。見到利刃的一瞬間,質疑的人必然會為它所展現的凌冽寒光所震撼。
沈月灼胸腔被滾燙的情愫所填滿,顫巍巍地撫上去。
「那個、那個在臥室里。」
褚新霽:「客廳也有。」
「不太喜歡那個味道。」
箭在弦上,褚新霽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卻還是按照她的要求,找到了臥室里的那款,喉結滾動,呼吸險些亂了。
「你確定要這個?」
這幾款是當初拿捏不准她的喜好時採購的,沒有細看,後來才發現是帶顆粒的,因此並未拆封過。
她在這方面尤為嬌氣,稍微重一點,都會留著眼淚控訴他不夠溫柔,自然用不上更多的。
褚新霽眉心壓下,正欲忍耐著勸說,懷裡的人就將東西奪走。
沈月灼試圖撕了幾下,奈何連這個都要同她作對,沒能撕開,褚新霽也因此斷定,她至少也有五分醉意,否則不會如此大膽。
「月灼,不用這個好不好?」
沈月灼不肯,情急之下,用牙齒銜住一角。
霧霾藍的絲綢裙將垮未垮地掛在纖腰上,裙擺沿著大腿搖曳起落,猶如潮汐更替時的月色滿盈,美得驚心動魄。少女睫毛沾著濕色,驕縱肆意的臉上酡紅未褪。
阻撓的話悉數淹沒在她天真爛漫的引誘中。
他不再負隅頑抗。
沈月灼杏眸亮晶晶的,「霽哥,我可以幫你戴嗎?」
「嗯。」
沙啞到底的嗓音恍若沉淪。
他太專注,陷入她編織的溫柔鄉中,錯過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彼此嵌合的那一刻。
褚新霽倏地睜眼,濃重的鼻音里含著咬聲,「故意的?」
她太調皮了,如賀成屹所說,骨子裡天生藏著叛逆因子。偶爾表現出來的乖順,都是為了掩飾她冒出來的壞心思。
但此刻,她太過天真,竟然會以為這樣做,用那螺旋纏繞的顆粒作為她的武器,就能在這場戰役中,勝過鋒利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