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岫剛端起茶水漱口,聞言動作一嗆,咕咚一聲把水咽了,連忙追問道:「謝鳳鳴?她認出你了?
「我感覺,她當時很可能認出我了。」謝讓道。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他當時雖說喬裝改扮,可一個人的身形、聲音卻不易改變,不熟悉的就罷了,熟悉親近的人卻不難認出來,謝鳳鳴畢竟是他同一屋檐下長大的堂妹。
「我當時措手不及,別無他法,就叫人先把她擄走了。」謝讓道。
「人呢?」
「在徐三泰那裡。」
葉雲岫點頭:「這樣好,你先不要見她。」
他們這次帶的是徐三泰的先鋒營二隊,一行五十多人,走在一起太容易引起注意,因此便化整為零,提前一天分批去的,事情結束後大部分由徐三泰帶領沿著山林撤退,謝讓這邊留了四個,葉雲岫那邊留了五個,原本的計劃是他們就這樣扮成富家公子,趕著馬車帶著東西,堂而皇之地回山寨去。
誰想到出了謝鳳鳴這事。
葉雲岫問:「她怎麼會在何家,難不成……當初逃婚是跟何子諶?」
謝讓搖頭:「不知道,按說她不該認識何家的人。她十歲前都在京城,謝家敗落後回到白石鎮,何守庸對謝家避之唯恐不及,就再沒有往來了。謝家規矩多,幾年來她幾乎少有出門,幾乎不曾離開過白石鎮,跟何子諶不該有交集。」
「卻不知她為何會到了何家,我擔心她若真是跟何子諶牽扯一起,我把她擄走,會不會因此引起懷疑……」
葉雲岫卻不以為然,謝鳳鳴又不知道他們的事,白石鎮的人還傳言他們兩個死在山寨了呢。再說除了山寨的人,誰敢相信他們倆會落草為寇,當了山大王。
謝讓卻不由得糟心,嘆氣道,「總歸是個隱患。當時倉促之間,我只好先叫人把她擄走,等著讓徐三泰仔細審問一下,先看看情況吧。」
葉雲岫安慰他:「謝家被綁票時她已經逃婚了,應當不知道後來的事情,她未必就敢認定是你。不過保險起見,眼下肯定不能放走她。」
「嗯。」謝讓點頭贊同,茲事干係重大,他不能拿那麼多人冒險。
謝讓起身打開門,知會了一下門口守著的兄弟,很快便有小二來收了碗盤,把桌子撤下去了。
葉雲岫坐在椅子上,謝讓走到她身後,整理了一下她依舊梳成男子樣式的髮髻,兩手扶在她肩膀上,緩聲說道:「抱歉,是我無能,不能給你安穩的日子就罷了,還讓你跟著擔心。」
「說這話多沒意思。」葉雲岫笑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既然敢做,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官府追查到你我身上,我們又不是泥塑面捏的,他敢來我就敢殺。」
謝讓默了默,想說他不是指的這個。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葉雲岫喜滋滋:「發財的日子!」
今日是你及笄的生辰。
謝讓心情頗有些複雜,心中歉疚,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卻沒有說出來。不辦笄禮就罷了,連個生辰都沒能好好給她過。然而這姑娘顯然是都忘光了,壓根就不曾在意。
「你也該累了,要不就先睡會兒吧。」謝讓道。
葉雲岫點頭,踢掉鞋子爬上床,說道:「你也休息一下。」
「好。」謝讓含笑點頭,「你先睡,我收拾一下就來。」
然而她剛躺下沒多會兒,外頭敲門,徐三泰來了。
結果問出的事情叫謝讓怒火中燒。
原來謝鳳鳴當日逃婚,的確不是跟何子諶,跟的是白石鎮一個姓趙的男子,那男子十七八年紀,家境殷富,平日在州學讀書,是個庠生。兩人是偶然認識的,才子佳人郎情妾意,兩人就有了首尾。趕上祖母老王氏要將謝鳳鳴嫁去王家,謝鳳鳴便逃了婚,被那趙庠生暗地裡接去了陵州城中。兩人無媒苟合,又是私自逃婚,趙庠生不敢帶回家讓父母知道,就在州學附近賃了個小院,暫時把謝鳳鳴藏在外頭,兩人做起了柔情蜜意的小鴛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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