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兩人都忙,難得這樣坐下來慢悠悠吃飯閒聊的時光,暑熱難當,飯後兩人便一起出門納涼,就在住處附近的山道上散步消食。
消散了會兒回來。謝讓去院裡點艾草熏蚊子,葉雲岫便去翻看徐三泰叫人送來的東西。
徐三泰送來的江南特產除了白米、茶葉,還有就是綢緞布匹和繡品。這些夯貨窮人乍富,有錢得瑟,恰好他們返程時接的是一批綢緞布匹的鏢,便一口氣買了二三十匹,裝了兩大箱子送來。
葉雲岫打開一口箱子看了看,倒沒忘了他們大當家,男子衣料也有,只是粉嫩鮮亮的女子衣料居多。她挑了幾匹出來放在一邊,打算送給謝鳳寧。鳳寧在陵州可沒忘記她,經常叫人給她捎帶各種東西來。
這也太多了,看了看,又挑了三匹,打算送給范氏。
經歷了上回范氏那個堂弟來柳河當欽差的事情,時至今日,范家和朝廷倒也沒有別的動靜,看來謝讓說中了,范氏清醒自保,並不曾泄露給她那個堂弟。
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女也真是不容易了,心眼子少一少都不知道怎麼死。
謝讓熏完蚊子進來,聽葉雲岫一說,便頻頻點頭贊同,說等明日徐三泰他們回陵州,就叫他帶去,專門派個人送去范氏府上。
神威營把第一批銀子賺了回來,謝讓轉頭便把這筆銀子又投入了進去,令徐三泰具體落實,在江南道、河東道各處重要州城逐步開設分號。
神威鏢局很快打開局面,建立了穩定的私鹽販賣渠道。
徐三泰一走就是兩三個月,無憂子掌管總部,許久都不曾回山寨來,有日子沒見了。這老道確實是江湖老道了,神威鏢局的鏢走到哪裡,他的情報網也就隨之鋪展到哪裡,甚至提前延伸到了北疆一帶。
之前無憂子曾斷言翼王半年內必反,眼看著半年多過去,翼王那邊卻還毫無動靜,謝讓之前還思量了一番,難不成,他和無憂子關於翼王和匈奴勾結的判斷有誤?
然而很快,無憂子一手建立的情報網就給他送來了答案,原來匈奴王病重,大王子和四王子都是王位的有力爭奪者,各大部落紛紛捲入,匈奴自己內部亂作一團了,哪還有心思管別的事,悄然退了兵。
朝廷似乎又盼來了喘息之機,半死不活地吊著。
眼下這局面,對謝讓和葉雲岫來說卻也是好事。兩人自從上了玉峰嶺,似乎就被時局外力一步步推著走,如今新的山寨和各營剛剛像個樣子,他們也需要時間緩口氣,發展壯大自己。
六月末,熱死人的天氣,葉雲岫便把每日練兵的時間往前提了半個時辰,寅時正開始,辰時末結束,等毒辣的日頭上來,各營還可以處理一下雜務,自主安排一些其他的活動。
這日練兵結束後,葉雲岫正坐在樹蔭下看著木蘭營的女兵們練習射箭,山下匆匆有人來報,說有一個老道士指名道姓要見她。
「什麼樣的老道士,因何要見我?」
「他自稱出塵子,只說是寨主請他來的。」
葉雲岫頓住,一晃兩三個月,她早把無憂子請他師叔鍛刀的事忘到腦後了。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個名字。
葉雲岫還以為是她的刀送來了呢,忙叫人請上山來。
來人是一個六七十歲上的老道,鬚髮斑白,鬍子拉碴,頭上亂糟糟的盤著混元髻。
葉雲岫剛想說話,那老道皺著眉頭,一臉官司地瞪著她問:「你就是無憂子說的那個小丫頭?」
葉雲岫:??
「我是葉雲岫。」她頷首道,「道長有禮了。」
「你這小丫頭是這山寨的寨主?」那老道罵道,「無憂子那小兒八成哄我,你這小丫頭看起來連刀都拿不動,他膽敢戲弄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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