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裝入了一團亂麻,清淨的大腦又被許多雜亂的思緒影響。
溫織夏僵硬地轉了轉脖子,渾身不舒服。
低著頭走進了教室,默不作聲往座位上走。
邱勝寒早她進門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給她讓空的準備,在她距離自己幾步路的時候立刻起身讓出,溫織夏絲滑入座,什麼也沒說。
坐下就翻出練習冊開始悶頭寫,好像誰也不在乎,但她還是明顯感覺到身邊兩人寫題的速度明顯變慢,身上還若有若無被視線籠罩著。
她停下筆,長出一口氣。
兩個同桌立刻轉回頭,瞬間忙起來。
溫織夏抬手捏了下發堵的鼻子,輕輕晃頭,額頭兩側的碎發垂落下來,擋住了她濕潤的眼眶。
眼前的題目似乎在逐漸模糊,溫織夏難受,從頭到腳好像都失去了力氣。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個怪圈,明知意外和身邊這兩人沒什麼關係,也知道總是假設總是說「如果」是根本沒用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昨天平等地厭煩所有人,睡了一夜想明白了開始無比厭惡自己。
溫織夏做不到繼續在兩人之間老實坐著了,現在的自己那麼討厭,一堆事壓在心頭,沒人可以感同身受,除了冷漠地坐著刷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人交流,也不想說話,可刷完一頁後又陷入自己折磨中。她也不想他們難過,想說點什麼,但嘴唇像抹了502似的死死黏在一起。
所幸很快又要換位了。
一個上午過去,溫織夏一言沒發。
溫槐和邱勝寒小心謹慎度過了半天,數次想開口,看到溫織夏冷淡的側臉又生生憋了回去。
午休一結束就開始換位。
從前次次考試都前三名的三人齊刷刷缺考兩門又成為班級前三,倒數的。
各自撿了個犄角旮旯的位置。
邱勝寒眉頭越皺越深,似乎很不滿意。
溫織夏倒是鬆了口氣,物理隔離一下,好受多了。
一連三天溫織夏都沒有和他們說過話,每次看到他們過來都下意識避開。
溫織夏越發沉默,前天收到媽媽轉院的消息,她態度強硬地要求跟過去,都到了要轉院的程度,直覺告訴她媽媽可能……
她閉緊了眼睛,強迫自己打消不好的念頭,睜眼,要求也要去省城。然而還是被老爸用媽媽給壓了下來,同樣強硬地要求她好好在學校,等媽媽出院的時候再給她帶個好消息。
夜已深。
兩扇房門不約而同被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