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沖得差不多了,姜羽初把花灑伸到前面,想讓周懸自己拿著,沒想到周懸轉了過來。
細密的水流撞擊著胸膛,無數水珠跳躍而起,濺到了姜羽初的胸口和下巴上。
姜羽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懸的身上,他在壁球館見過太多身材好的男人,但周懸的肌肉線條格外吸引人——結實卻不誇張,每一處起伏都恰到好處,顯然是經過長期的鍛鍊。
在他分心的時候,周懸忽然握住他的手,往胸口中間移動:「別只對著一邊沖,會起反應的。」
潮濕溫熱的掌心包覆住他的手腕,熱水順著手臂一路流淌進了袖口裡,仿佛有隻無形的手鑽了進去,指尖沿著皮膚很輕地撫摸遊走。
在心底搔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癢意。
他抽回手,花灑一把按在了周懸的胸口上:「你自己沖吧,我先出去了。」
周懸沒有阻攔,只是用目光追逐他的背影。姜羽初頭也不回地離開浴室,關上門才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襯衫早已被打濕貼在了身上,半透的布料隱約勾勒出了身形的輪廓。
周懸出來的時候穿了件浴袍,頭髮還在滴水。姜羽初回到浴室,門一推開就聞到潮濕空氣里瀰漫著的橘香。
拿了毛巾出來遞給他,姜羽初問道:「不是只衝一下嗎?」
「不洗乾淨睡不著。」周懸坐在床沿,雙手放在身體兩旁,仰頭看著他,「沒力氣了,你幫我擦。」
洗過熱水澡的皮膚透出一種近似健康的紅潤色澤,但姜羽初知道這種情況不對,放任不管的話會燒得更厲害。
他讓周懸躺進被子裡,拿吹風機吹乾頭髮,再去隔壁房間把行李收拾過來,並讓尹晨聯繫這邊私人診所可以出診的醫生,要求現在就過來。
回到房間時周懸已經睡著了,姜羽初給他測了體溫,比剛才又高了點。
尹晨聯繫的醫生在一小時後到了,建議這種情況下最好先打一支退燒針。
早上在船上,周懸是醒著才不肯打,現在醫生將針劑從臀肌的注射區推進去,他睡得毫無知覺。結束後姜羽初幫他拉上內褲,問醫生道:「打了退燒針就沒事了嗎?需不需要送去醫院?」
「先不用,暫時觀察一下。」醫生摘掉手套回答。
姜羽初還是不放心,要求醫生留下來。中午關年他們錄完口供回來了,各自都回房去休息,到了傍晚,周懸的體溫終於降到40度以下了。
醫生開了幾種藥,叮囑姜羽初記得按時給周懸服用。送醫生離開後,姜羽初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於能放一放了,也總算有時間處理工作。
換了身適合應酬的衣褲,他在出門前叫來了小蔡,要他在這裡守著,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自己。
小蔡愧疚地直點頭,看著姜羽初的臉道:「姜總你臉色也不好,沒事吧?」
從早上到現在,姜羽初都沒能好好休息一下,但今晚這頓飯推不得,對方是當地電視台的副台長,和Z.R有過多次的戰略合作。
「周懸,覺得好點了嗎?」
「要不要起來吃東西?」
「好,我抱你起來。」
混沌的意識分辨著腦內聲音的來源,周懸伸出手,果然有人接住了,就在他滿足地把人拉到懷裡抱住時,一道陌生的聲音闖入腦海中。
「周懸?你睡糊塗了?」
迷糊地睜開眼,周懸借著床頭的燈光看到了一張和夢裡那人完全不同的臉。
對方在觀察他,感覺到他鬆開手了才坐直上身:「你是不是睡迷糊把我當成女朋友了。」
小蔡推了下臉上的眼鏡,拿過床頭櫃的保溫杯:「這是姜總給你泡的參茶,他讓我看著你喝完。」
周懸也坐起來,接過保溫杯一口氣喝到底。
這杯參茶味道濃郁,溫度也剛剛好,喝完喉嚨就沒那麼痛了。
看了看四周,他用仍舊沙啞的嗓音問道:「他人呢?」
「姜總晚上要陪客戶吃飯,」小蔡又把裝在保溫壺裡的粥舀出來遞給周懸,「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了,應該快結束了。」
周懸看了下身上的浴袍,他記得睡覺之前沒穿內褲的,但是現在好好地穿著了,還是乾淨的,他皺著眉道:「我內褲是你幫我穿的?」
「不是我,」小蔡趕緊解釋,「可能是姜總吧,上午他去我那給你收拾了行李。」
周懸是一點也不記得了,不過動的時候右邊屁股的肌肉會酸痛,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又說不上來。在他走神的當口,小蔡低下頭道歉:「這次連累你和姜總了,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