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言言氣得跺腳。
但她天生的又是那種軟軟乎乎的小孩,不高興了也說不出什麼狠話,只能用力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何年。
何年看著她氣鼓鼓的包子臉,不由也理解了幾分其他妖怪為什麼那麼喜歡小妖怪們,他伸手輕輕按了一下言言的腦袋,「好了,老師跟你開玩笑呢。你們不如自己做點手工吧?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言言深覺他說的話有道理:除了手工她好像也送不了別的什麼了,因為如果管媽媽要錢買禮物,那就不是她送給江老師的禮物了,是媽媽送的才對。
江初月在冰箱裡搜刮完後走出來,看見的就是兩個小朋友一起冥思苦想的場面,不由得好笑道,「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言言滿心惦記著做點什麼送她好,一聽她的問題不免有點心虛,沒能馬上說出話來。
咪咪便適時地輕聲細語道,「在想蘸料。」
「蘸料!」江初月一拍腦袋,「我忘了蘸料的事了。你們等等,我現在出去買。」
何年默不作聲地把手裡的碗舉到她面前。
江初月驚喜不已,湊過去深深地聞了一下,「好香,你做的呀!」
「嗯。」何年掃了一眼她掏出來的各種青菜、丸子以及幾袋火鍋面,提醒道,「你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
「沒有吧,我看幼兒園裡東西挺全的。」江初月本來很自信,聽他這麼一問不由也有點懷疑起自己來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人類還給火鍋起了個別名吧。」
「別名?你說涮羊肉嗎?」
江初月看著何年,何年看著江初月,大眼瞪大眼。
三秒過後:「羊肉!我忘了羊肉!」
於是十分鐘後,妖怪幼兒園再次全體出動去最近的超市買羊肉片。
江初月是個很神奇的人類。
在超市里,何年牽著咪咪,看著她帶領言言上躥下跳的背影,如是想。
她身上既有很多他從來未曾具備過、也永遠不會擁有的優點,又有不少無傷大雅的不足之處。一切的特點匯集起來,構成了一個再鮮活不過的人。
是的,鮮活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再貼切不過。
比如今晚她忘記了吃火鍋最重要的食材後,第一反應並不是想方設法的遮掩自己的失誤,而是當即就認真地對兩個小妖怪說,「不好意思哦,老師做事不仔細,今天忘記準備羊肉了。我們得多等一會兒才能吃上飯了。」
這個反應看似平常,其實實在是太不平常了。
何年有幸遇見了好家長,小姨何燦獨自撫養他長大,從他很小時就一直尊重他的想法,視孩子和自己是平等的兩個個體。
但他遇見更多的則是極端的重視自己權威的成年者,出了什麼事都會下意識地拼命遮掩自己的失誤。
他們也許是老師,也許是領導,還有很多工作中沒有「下屬」,但是擁有自己孩子的妖怪與人類。
何年正有點走神,手卻忽然被晃了晃。
「老師你看。」咪咪用另一隻手猶豫地指著前方。
但見本應該直奔冷藏區的江初月帶著言言在點心試吃台旁邊停了下來。
她們挨樣都嘗了一點,然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討論,最後挑出了不少好吃的口味一起放進了購物車裡。
離開點心試吃台,再往前走幾步就是一個熱情的酸奶推銷員。
眼看她們又直奔擺了一排的試飲酸奶而去,深知這樣下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吃上晚飯的何年趕緊走過去阻攔。
雖然及時打斷,最後他們還是滿載而歸,足足從超市拎走了兩大袋子東西。
回了幼兒園之後江初月就開始大展廚藝,具體體現為把各種吃的放進鍋*里,再蓋上鍋蓋等水開。
小朋友們倒是非常配合,都埋頭苦吃,吃得滿頭是汗,大讚江老師那並不存在的做飯水平。
「喜歡的話老師天天給你們做!」看他們吃得那麼開心,只負責了買菜和下菜工作的江初月豪爽的揮手道。
負責了做蘸料、對她拿的菜查缺補漏、在飯桌上鋪了塑料布、拿了一次性餐具,又自己調了個鍋底的何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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