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在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上看出了滔天怒火,他一口接一口地撕咬著被牢牢按在身下的敵人,她幾乎能看得見那隻不知種類的動物身上的森森白骨。
直到這時,其他的小妖怪們才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而救護車的聲音也由遠及近,他們正想跑到江初月身邊看她的情況,她卻用盡為數不多的力氣喊道,「都別出來!」
來接孩子的柴蓉等妖怪也陸續出現,一見幼兒園牆前的慘烈場面都大驚失色。
江初月被精通醫術的沈女士小心地扶了起來,而誰也不敢靠近已經喪失理智的何年,去提醒他救護車就要到了,她需要被就近醫治,而其他普通的人類是不應該看到這種場面的。
「我來。」她說話的聲音已然十分虛弱,小得幾乎讓人聽不清,「何年,沒事了,送我去醫院。」
瘋狂中的獵豹忽然停下了動作,轉頭看了過來。
他臉上的絨毛沾著數不清的血跡,那雙圓圓的眼裡卻淌出淚水,洗刷出了一小片乾淨的地方。
第44章
由於傷在背上,被送往就醫的這一路上,江初月只能選擇趴著。
等到了醫院,江初月自覺後背已經沒有最初時那麼疼了,變成了完全可以忍受的範圍,因此她自信地自我診斷並無性命之憂,也更加放鬆了起來。
眼見周圍一群大小妖怪都表情緊張地圍著自己,其中不乏有哭天抹淚甚至嚎啕大哭的,江初月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快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命懸一線了呢。」
言言認為都是因為自己粗心,落下了娃娃才發生了這種意外,而大雙小雙雖然還在後怕之中,卻也無比自責。
三個小妖怪一聽江初月這麼說,一下子哭得更大聲了,「都是我/我們害的!」
江初月覺得被他們哭得腦袋比後背還要疼,無奈地看向何年,「你哄哄?」
結果一看何年的神情,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等一會兒我出來之後哄哄你吧。」
何年一言不發,只盯著她看,直到有醫護人員詢問誰是家屬時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她的家屬不在,我是她的朋友,我現在給家屬打電話。」
已經有人開始推江初月趴著的擔架床,江初月一聽何年的話就急了,立刻喊道,「別給我家裡打電話!他們知道了也就是干著急,有要簽字的你直接簽。」
「我可以簽嗎?」何年望過來,滿目複雜。
「當然可以,」江初月說,「除了我家裡人只有你能簽,我全權授權了。」
她自己不著急,醫護人員可著急,推著擔架床走得腳下生風,江初月只能遠遠地喊,「千萬別給他們打電話!」
手術室里有兩名醫生,其中一名走過來為她處理傷口,動作十分利落,只是看到傷口的樣子時忍不住嘟囔了幾句,「看著怎麼像野獸造成的傷痕?還不是貓狗,至少是中型野獸。」
江初月不由有點緊張起來,而且是邊緊張邊無語:她作為受害者居然還得維護兇手的身份!
她正思考如何搪塞過去,站在角落的那位醫生卻神色一動,接著主動走了過來,「我來吧。」
顯然這樣的主動接替並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名醫生毫無意外,將位置讓開,只吐槽道,「又到了你擅長的領域了?」
第二名醫生笑而不語,手中動作有條不紊。打了麻藥的江初月不覺得疼,但總忍不住幻想縫針時自己皮膚被穿過的畫面,想得簡直頭皮發麻。
有人把第一名醫生叫走,這時這個對於醫生來說十分簡單的手術已經到了尾聲,醫生處理好手術器械,接著走到江初月面前。
江初月注意到這位醫生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她忍不住一直盯著這雙眼睛看,神思恍惚之間,醫生忽然笑了起來,「是妖怪傷了你吧?」
江初月嚇了一跳,正打算含混過去,醫生頭上忽然彈出一對尖尖的毛耳朵,「我也是妖怪哦,不用怕因為手術而泄露我們的存在。」
江初月「哇」了一聲,目光不由自主地總是溜向她的耳朵,醫生便彎腰把腦袋湊了過來,柔聲說,「受傷很痛吧?要摸摸我的耳朵開心一下嗎?」
醫生也是個女孩子,摸摸耳朵怎麼了?江初月想著想著就要伸手,伸到一半,馬上要碰到那隻毛茸茸的耳朵的時候,她的動作卻猛地停下。
「怎麼啦?」醫生溫柔道。
「還是不摸了,」江初月尷尬地摸摸鼻子,「我怕有些妖知道了不開心,他今天已經夠不開心的了。」
醫生就笑起來,笑聲卻比之前說話的聲音爽朗*得多,「看來你不需要這一套心靈撫慰了,這方面你已經自愈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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