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被他踹翻在地,看著天花板:「我錯了,爸。」
江慈許多年沒看見江振海發這麼大的脾氣了,嚇得連忙去扶江喬,擋在他面前:「爸爸,人平安回來就行了,動什麼手啊?他知道錯了會改的。」
江振海想想當時看見江喬一個人被包圍,所有人都拿槍指著他的場面就後怕的冷汗直冒。
江喬去冰島之前問他要狙,後來半夜三更穿成那副德行回來,想必也是沒幹什麼好事。
江喬拿槍殺人的手法實在熟練,在江振海沒看見的地方,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次了。
沒有人是會永遠交好運的。
萬一哪天運氣欠佳,說栽就真的栽了。
他指著江喬:「他長記性?我看他主打的就是一個狗改不了吃屎!」
江振海突然覺得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送江喬去了時家。
做保鏢不算,還要被那姓時的王八犢子糟蹋,現在已經都被退回來了,還要轉行去做殺手。
命得有多硬,才能扛得起這麼造?
江振海原本都想好了,江喬要是敢再梗著脖子跟他頂嘴,他就直接動手打死這小兔崽子拉倒,省著出去了也早晚得沒命。
誰知江喬卻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了他的大腿,用臉頰貼著他的腿面兒,抬頭看著他,軟軟道:「爸爸,我錯了。」
像小時候一樣。
無論江喬長多高的個子,多大的塊頭,今年是二十還是三十。
在江振海眼裡,他永遠都不過是個孩子。
於是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看著江喬毛絨絨的腦瓜頂,忍住想伸手揉兩把的衝動,哼了一聲,抽出自己的腿,回了臥室。
「嘭」的一聲關住了臥室門。
這麼大的事兒,他非得跟江喬賭兩天氣不可。
江慈把江喬從地上拉起來,嘆了口氣:「快去洗澡換衣服吧。」
「姐,我餓了,有吃的嗎?」江喬問她。
江慈點頭:「我給你煮泡麵。」
江喬想了想:「我想吃藤椒牛肉的。」
江慈看他還有心情挑口味,就知道他是沒什麼事,沒忍住道:「小喬,別總干冒險的事,爸爸年紀大了,經不住總這麼提心弔膽,他連續大半個月沒睡過好覺了,你該懂事點。」
「不止我和爸爸,還有時家的少爺,你萬一出了事,我們該怎麼辦?」
江喬低著頭:「我們分手了。」
江慈戳他腦門兒:「我才不信。」
多餘的話姐弟倆誰都沒再說,江喬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是開著臥室門的。
他剛剛將自己清理乾淨,江慈便端著煮好的加了荷包蛋的泡麵進了他房間,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才端著碗離開。
江喬送走江慈,鎖了房間門,一轉身,就被緊緊擁入了熟悉的懷抱中。
江喬用力吸了吸時鈞亦身上的氣息,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先做再說!」
江喬身上單薄的睡衣被撕成幾片,狼狽的被扔在地上。
時鈞亦狠狠吻著江喬,發瘋一樣恨不得讓他直接斷了氣。
溫柔自持扔的一乾二淨。
只有溢出的滿腔思念和膽戰心驚後的拼命發泄。
江喬聽得見時鈞亦猛烈的心跳,也感受得到扼在他喉嚨上時還在輕輕顫抖著的手,他知道時鈞亦在害怕。
他抬手環住時鈞亦的脖子,艱難地按撫他:「哥哥,我沒事,你別怕。」
時鈞亦抱住江喬,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有些乾澀:「江喬,這是最後一次。」
江喬就明白,時鈞亦已經什麼都知道了。